兒嘻嘻一笑,在他的手臂上一扭,道:“你是個怎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就算我將你鎖在這房裡,你爬也是要爬出去鬼混的。與其讓外邊不知姓甚名誰的女人分享你,不如讓我已深知其秉性脾氣的淡月妹妹來分享你。再說了,有淡月妹妹幫我一起管束你,你多多少少也會多忌憚著些,想出去鬼混也就沒那麼方便、隨意了。”
鷹刀苦笑道:“想不到在你眼中我竟然是這般形象。”
溫婉兒笑道:“人人都道‘浪子’鷹刀是現今江湖中不世出的少年英雄,是個了不起的人。可我是個婦道人家,兩耳不聞窗外事,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江湖,也不知道怎樣才算少年英雄。我只知道從我見你的第一次起,你便是一個喜歡引誘良家女子的大色狼!從前是那樣,今天還是那樣,從沒有改變過。”
鷹刀辨白道:“真是胡說八道,我哪有引誘過什麼良家女子?”
溫婉兒不服道:“我不正是良家女子嗎?”
鷹刀失聲笑道:“在我的記憶中,好像是你先引誘我而不是我先引誘你……我是色狼我承認,但不是什麼喜歡引誘良家女子的大色狼,最多隻能算是一個喜歡被良家女子引誘的小色狼。”
回思往事,溫婉兒只覺又是羞澀又是歡喜。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嘆了口氣,依依道:“真的……真的好像做夢一樣。如果是做夢,我希望這個夢永遠不要醒過來……”
如果真的是做夢,只希望以後不會變成惡夢便好了……
鷹刀心中掠過一絲陰霾,將溫婉兒的身子扳過來,低首深深吻了下去。
唇舌交纏中,鷹刀暗暗下定決心。
永遠,永遠也不能將自己對溫家的圖謀坦誠地告訴婉兒,否則的話,對婉兒實在是太過殘酷了。
只要事情做得機密、巧妙,看起來就像是正常的權力交替,那麼相信日後婉兒一定不會察覺溫家易手其實是自己和楊四刻意為之的。
總之,今天對婉兒欠下的債,一定要用自己的一生來還。如果自己不幸在與花溪劍派的生死相搏中輸了,那就用自己的下輩子來償還罷!
※※※
“爺,不是我不願你在我這裡歇息,只是如果今夜還讓婉兒姐姐獨守空房,未免有些說不過去,所以……”
與淡月行過禮、喝過合巹酒之後,鷹刀本想就在淡月房中歇下了,怎奈淡月為人極肯為他人著想,竟硬起心腸將鷹刀“逐”了出來。
三更已過。這刻只怕溫婉兒和柳兒已經睡了,此刻再去,難免又要麻煩她們主僕二人重新起來張羅臥具;最重要的是經過這一番折騰,鷹刀的滿腔早已消失無形,最想做的反而是想一個人清清淨淨的獨處一會兒。
順手從淡月房中帶出一壺酒,鷹刀慢慢踱下聽濤小軒,想找一個安靜的處所獨飲。
穿過花間小徑,沿途遇見了不少巡夜的守衛,他們口中尊敬地向鷹刀招呼、行禮,眼中卻不免都流露出一種奇怪的眼神。也是,哪有新婚花燭之夜時,新郎官獨自出來閒逛喝酒的?
別人如何看自己,鷹刀根本無所謂,但為了不讓婉兒與淡月被他人說閒話,還是躲一躲為妙。於是,鷹刀最後還是趁人不注意時,隨意挑了一所房子躍上房頂,找了個避風之處躺下。
無垠的黑夜中群星閃爍,下弦月高掛夜空。
仰望這樣的天際,頓覺人之渺小,許多煩心的事也似乎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鷹刀嘆息一聲,深覺自己的選擇不錯。慢慢淺飲著壺中的酒,悒鬱的心情竟不知不覺地漸漸開朗。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壺中酒已乾,睡意襲來。鷹刀將身子一蜷,閉上眼睛打算就此睡去。
恰在此時,耳中突聞風聲疾掠,鷹刀一驚,睜眼去看,卻見右首不遠處有一道淡淡的白色身影如一縷輕煙一般飄忽而過,飛行速度之快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此人絕對是一位高手!不,是高手中的高手!日前所見“鷹潭鬼客”荀三棄的“疾光魅影”已算得上是極快了,可與今夜這白衣人一比,卻似乎又慢了許多。別的不說,這白衣人光憑這一手輕身功夫,便足以笑傲天下了。
此人出現於此,是否想不利於溫家?
鷹刀心中一凜,立即起身向那道白影追去。起始鷹刀還擔心自己功力不足無法追上那白衣人,可那白衣人似乎並未有意隱藏自己形跡,去勢雖然疾如流星,然暗夜之中那一襲白影卻始終在前方忽隱忽現。
鷹刀小心翼翼地追隨而去,為了不打草驚蛇,始終與那人保持著僅能目見其身影的距離。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