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而且還是死得透透的。
據驗證,蕭可立是服毒自盡,而且服的還是最烈的毒藥天龍膽。
天龍是種蛇,是種有角又有翅膀的蛇,據說是魔怪與蛇雜交產下的怪物。天龍的毒液並非最毒,反倒是膽汁,即便是取一小滴,也就是1克膽汁,也足以毒死五百個人。
很多人都在猜測蕭可立到底服毒自盡是被偽裝出來的,極有可能是死於他殺。若他真想死,早在中京的時候就自殺了,何必跑到北地來兜一轉再死呢?他是故意跑來製造混亂的,還是任務執行失敗被幕後黑手殺掉的呢?
這事怕就此成為永遠的秘密了。便是雷頓,也沒法讀出一具死了兩天,且大腦完全壞死的屍體的記憶。
鳳九淵看著那張青黑得嚇人的臉,差點就忍不住抬腳踩了上去,好不容易忍住了,就道:“挖個坑埋了,埋深點,免得讓野狗土狼什麼的吃了屍體被毒死了,多不好?!做人,得有憐憫之心!”
他這話無疑是對蕭可立之死的最大譏諷。關部侍郎桑林忙命人去辦。鳳九淵知道他是漁網的頭頭,辦事很是得力,能搶在鳳衛之前找著蕭可立,那也算是不小的本事,只可惜是個死人,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原本想表揚漁網等人一番的,卻也沒有了心情。便問蕭可立死前都與什麼人接觸過,這些人控制起來了沒有。桑林說都沒人敢見他,以往相熟的都避著他,以至於蕭可立成了喪家之犬,在北地亂躥。但桑林說:“……皇上懷疑蕭可立背後有主使,臣等一直還疑惑,暗說這蕭可立已經貴為副都督,位極人臣了,他背後還有什麼主使人呢?現在透過種種來看,他的背後確實藏有主使。要不然憑他貴胄公子出身,既不懂得偵緝之術,又不懂得逃遁之法,憑什麼一次又一次地躲過了朝廷的天羅地網?若說一兩次,那還堪算得巧合,這大半個月來,蕭可立先是無聲無息地逃出了中京,然後又在北地兜了一大轉,若沒有幕後主使之人掩護,斷斷乎是做不到的。由此看來,幕後主使之人極不簡單,非皇上之聖明睿智不足以將其制服!”
桑林無聲無息地拍了回鳳九淵的馬屁,讓鳳九淵大感舒服,嗯了一聲,不由自主地道:“幕後主使者的能量若不大,又豈能掀起如此大的事非?差點陷得我鳳凰界掉入了內戰的深淵呢。你們漁網還是很得力,雖說是死的,到底還是將他找著了……”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又問:“可驗證真切了,死者確係蕭可立無誤?”
桑林道:“是,臣等經過反覆驗證,死者確係蕭可立無疑!”
鳳九淵道:“去,讓你的人先不要把人埋了。告訴隨行法師,先凍起來,再命人押運回京,明正典刑!哼,若就這麼把他埋了,豈非太便宜他了?”
桑林打了個寒噤,暗道:“看來皇上真是恨毒了蕭可立,不但將其九族誅滅了,連他的屍體也不放過……”
抵達應泰鎮後,就與劫後餘生的摩格十三部南下朝拜的族人碰上了。那些人顯然是早早候在這裡的,眼見著皇帝的儀仗出現在視野線,高呼著萬歲跪拜倒地,好些人甚至是哭了。
鳳九淵坐在車上,遠遠地著黑麻麻跪成一片的人,聽著順風傳來的嗚嗚的哭聲,問:“都是些什麼人,哭什麼呢?”
禁衛軍右衛副將軍左青侯道:“回皇上,據探馬報稱,那些人都是趕來迎接聖駕的摩格部族人!”
“摩格部族人?”鳳九淵一怔,忙喝令停止前進,問左青侯道:“不說是他們都安置在了太原府麼?怎麼都到這裡來了?”
左青侯道:“回皇上,據溯原督衛府傳來的資訊稱:有數千倖存者不顧傷勢,堅稱要南來迎接皇上,打馬狂奔了兩晝夜才趕到應泰。若不是怕驚擾了聖駕,怕是昨兒晚上就趕到了行走!”
鳳九淵哦了一聲,出了會子神,便道:“更衣!備馬!”
換過戎裝之後,六翼神駒已經侍候在側。鳳九淵輕巧地翻上馬背,一夾馬腹,疾馳而去。雷頓、思菊、路德文、桑林、左青侯等人也扈從著跟了上來。
摩格十三部族人不認得皇帝,但見一隊人打馬疾馳而來,身姿異常矯健,都揮舞起雙臂,高呼起了萬歲。
在距離摩格十三部族人百步時,鳳九淵勒住馬,翻身跳下了馬背,朝著跪在最前頭,一位鬚髮俱白,沒了一條手臂的老人快步跑了過去。老人的手臂估計才斷不久,草草裹著的傷口還在滲血,興許是跪得久了,體力壓重不支,已是搖搖欲倒。鳳九淵一把扶住他,道:“老人家,老人家請起來……思菊,快,治傷!”
老人嘴唇乾裂,黑瘦的臉頰恍如大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