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構的過程中。”
“重新建構?”
“對。”
“怎麼解釋?”
“我沒辦法解釋。要不你先進去看看她。現在她身體生長出新肉的情況眼睛還看不出來,我們是用了最先進的顯微儀器觀察到的。”
“她神志清醒嗎?”
“很清醒。因為清醒才特別痛苦,身體的疼,和等死的那種感覺,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她能保持現在這樣的精神狀況,我們都非常服氣非常心疼的。我們給她上麻醉和止疼針,這對身體不好,但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如果任她疼的話,她自己也求死,我們也於心不忍。”
我走進白米蘭的病房。
她正仰靠在床~上看電視,神情很苦,目光淡漠。
看見我走進去,很幸福地笑了一下,說:“你還記得來看我,真好。我以為沒人會理我了。”
我坐在她身邊,感覺很難受,特別難受。
她所做的,不過是在生活和村長於國棟的利誘和脅迫下,不情不願又萬般無奈地做了他的情人,陳喬斌以此判她淫亂的罪,讓她吃這樣慘無人道的苦。
陳喬斌還以為自己扮演的是上帝的角色。
我跟白米蘭隨便聊幾句家常,天氣,和電視新聞。
我關心剛才主治醫生說的事情,她的身體在重新建構,這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我問白米蘭住院以後,有沒有誰來看過她。她說每天就是醫生,護士,警~察,除此之外就只有我了。
我想了想,問她:“你在村裡的時候,每天都是自己做飯嗎?”
她說:“基本上是,不過有時候天光叔會做了包子和餃子來給我吃。”
“次數多嗎?以前經常這樣,還是你下山之前的一段時間才經常這樣?”
白米蘭很認真地想了想,說:“以前也有過,但次數不多。我下山之前一個月的時間裡次數就多了。隔三岔五就做了給我送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這就對了。
☆、又浮出一個人物
我猜,於天光在白米蘭中毒沒多久之後,就發現她中毒。於天光手裡有藥草的資料,也知道古墓的入口,他想救白米蘭,便去古墓取了能夠救她的藥草,摻進包子和餃子裡面,一點一點喂她吃進去。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發現白米蘭手心冰涼,卻到很多天以後才出現水泡和腐爛症狀,而且腐爛速度比另幾起案例要慢得多,現在又出現身體重建的情況。
那個筆記本的某種藥草後面寫的是:生肌理,嫩膚質。
於天光在救白米蘭,他原本是能救她的,但需要時間。難怪那天我們說要帶白米蘭下山的時候,他會是那種表情,吃驚裡面帶有一抹婉惜。我猜,白米蘭第一次被送下山檢查身體之前,於天光肯定私下裡跟她說過,叫她只要一出院,就一定要回村裡。所以白米蘭才會重新回去。
他想救她。也是能夠救她的。
是我們誤了白米蘭。
也是我們害了於天光。
多可怕的世界。
又是多無奈。
我微笑著看白米蘭,跟她說:“你放心,醫生說了,你的情況在好轉,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她黯然地笑:“別騙我了。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的。不過我不害怕。我又沒家,又沒錢,就算好了,村裡那棟破房子也不能回去住了,死了也沒什麼可怕的,不是嗎?就希望下輩子能投胎到份好人家,跟你一樣,能上學,認字,考大學,找份好工作,談個男朋友,結婚,生一兩個孩子,多好。”
我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
可白米蘭還在笑,說:“我真的不怕死。就是現在太疼了。我想想真的還是早點死了算了,太疼了。”
我想握她的手,可是不能,我說:“你放心,醫生真的說了,你的情況在好轉,他們也在用心找醫治你的辦法,肯定能治好。你放心,等你治好了,也不用回陳家塢去,就在城裡住下,我可以幫你找工作,或者,你就到我的花店裡去上班。我有一間花店,生意很不錯的。等你好了,去店裡幫我。”
她抖著嘴唇,滿臉眼淚。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坐很久。
我突然想起來找她的目的。
必須得抓緊,抓緊找線索,抓緊找古墓,抓緊找到那些詭異又神奇的藥草,說不定就真的能治好白米蘭。
我問她關於她祖父的事情,記得多少。
白米蘭不明白我為什麼問這個,但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