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
“谷主。”一旁的雲袖忍不住開口了,“仇公子的傷勢已經穩定,您不必擔心。”
“我當然不擔心他是否會死。我要的命,閻羅取不走。”伶舟薰淡淡看了眼雲袖,道,“只是擔心他醒不過來而已。活死人…你應該聽過吧?”
低低地倒抽了口氣,雲袖不敢置信地看向床上的仇漠邪。不僅僅是她,恐怕這天下沒有一個人能想像意氣風發的修羅迦如果躺在床上成了活死人會是什麼樣子。
“邪。”伶舟薰蹲下身去,在仇漠邪耳邊低聲道,“如果你真的不會再醒過來,我不會等你的。”
她會選擇早早地離開,因為其他的不是她會忍受的事情。
封住仇漠邪的記憶,然後把他送到某個看不見的地方去。大約會是這樣的做法。
“你知道我從來說到做到。所以…”輕柔的聲音裡似乎有威脅的味道,“還是快點給我醒過來比較好。”
雲袖的嘴角快速地向上彎了一下——說到底,谷主還是很擔心仇公子啊。畢竟兩人也有二十年的交情了,不是像伶舟薰口頭上說的那麼淡然。
也許伶舟薰自己並沒有察覺,其實仇漠邪早就像空氣一樣融入了她的生活,在的時候不會發覺,沒有了的時候才會瞭解。論這點,仇漠邪甚至比君寫意還要早上很多。
“這一次不能遵守自己說出的話了。得去一趟皇宮啊。”伶舟薰輕嘆了聲,站了起來,看了仇漠邪一會,吩咐道,“我大約會在宮裡待三天左右。如果寫意去接我的時候,他還沒有醒過來,就封了他的記憶送去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是什麼地方?雲袖眨了眨眼,感覺自己似乎沒有捕捉到伶舟薰的意思。
像是知道她的疑問,伶舟薰淡淡補了一句,“不可能再見到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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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殺機]
當一個藍衣女子踩著緩慢而鎮定的步子徒步走進皇宮的時候,這件事被迅速地傳到了宮裡的每個角落。
她只有一個人,沒有帶任何東西,面容絕美,眼神淡然,身姿倨傲,深藍至近黑色的眸底折射出讓人信服的光芒。
好似一抹雲,淡淡地從眼前走了過去。
在女子走進宮半盞茶的時間後,一個老太監邁著他標誌性的小短腿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她面前,老臉上笑開了一朵花,“可是出雲谷谷主?”
伶舟薰垂眼打量這個比自己還要矮上一截的太監,半晌才懶洋洋開了口,“啊。”用最慵懶的第四聲把啊字念得很淡然。
“皇上有請。”李總管絲毫沒有介意對方的無禮——有實力的人往往才是有資格有脾氣的,這樣的人才不會被人指責。尤其是…伶舟薰這樣的強者。
“嗯。”伶舟薰眨了眨眼,然後跟在了李總管的身後,往他所說的御書房前進。
儘管自己的年齡已經可以擔當自己身後女子的爺爺,李總管在走路的時候卻連大氣也不敢出——有氣勢的人他見了很多,惠雍帝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但他是第一次感覺到一個人只要靜靜地走著,不發出一點聲響,也不說一句話,就硬是讓人無法忽略自己的存在,甚至還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尤其是,這人還只是一個女子!
所以一直走到御書房,他都沒有敢開口說一句話。
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這個女子想殺人的時候,不會有任何顧忌和猶豫。
停下腳步轉過頭,李總管訝異地發現伶舟薰的表情依然很淡,沒有一點疲憊的味道,腳步也還是很輕盈,好像每次抬腳時都不會驚動地上的塵埃一般。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李總管賠笑道,“就是這裡了。”
伶舟薰抬眼打量了一下硃紅色的大門,目光繼續轉回李總管身上,面無表情,“席宸碸呢?”
“四皇子應該在御書…”李總管的話才說出口,門就被推開了,出現的是席宸碸稜角分明的臉。
“你來了。”帶著笑意和伶舟薰打了個招呼,席宸碸把門推至大開,側身把伶舟薰讓進來。
伶舟薰眨眼,看了他一會,才動了腳步。
李總管識趣地向席宸碸行禮然後退下。
門再次關上,阻隔了日光。
“皇上不應該待在這種常年照不到太陽的地方。”負手站定,伶舟薰的目光只是從惠雍帝的面上一掃而過,連行禮也免了,淡淡道,“溼氣太重。”
惠雍帝微微眯起了眼,沒有說話。
在認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