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排的位子最順,側面的容易暈車。男人上車來,也毫不客氣地走到後面的座位前,在祈月旁邊坐下來了。
祈月不想和這人靠得太近,想換個位置又覺得不太禮貌,坐在那裡十分不自在。
“在下顧離,小公子叫什麼名字?”那男人十分自來熟地跟祈月搭訕。
“李誠泰。”她用了李誠泰的戶籍牌,以後自然也得用他的名字了。
“李小公子年紀不大嘛,你家裡人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出門?”
“我已經十五歲了,只是個子矮了點。以前也不是沒一個人出過門。”聽顧離這麼說,祈月立刻警惕地道。十五是李誠泰的虛歲,這麼說倒也沒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顧離是不是好人,這個世界,不只是女孩子,就連年紀小些的男孩也會有被拐賣的危險。
“哦,真看不出來啊,李小公子已經十五歲了,我以為你只得十一二歲呢。”顧離饒有興致地問道:“小公子以前都去過哪些地方?”
祈月心裡挺煩這人話多,但又不得不答,“一個人去過蔚縣,也和三哥一起去過崇縣。”這兩個地方都是榮縣的鄰縣,多少聽過一些,說出來也不大容易露陷。
一路上,顧離一直在跟祈月說話,祈月也不得不一直編些謊話來回答他,還得注意不和前面說過的話產生矛盾露出破綻,實在是費神不已。七十多里路,馬車從早上一直走到午後才到崇縣府城門邊。
馬車突然停住,祈月以為是要到關口檢查了,才把銅牌拿出來,就聽車伕道:“前面排了好多人,一時間恐怕過不去啊。”
“發生什麼事了?”同車的顧離問道。
“前面有人在查關,好像在找什麼人。”車伕回道。
祈月心中一驚,開啟窗子探出頭一看,果然前面排起了長龍,守城計程車兵拿著行人的戶籍銅牌看得很仔細,隊伍移動的速度相當緩慢。忐忑地關上窗戶,祈月有些心神不寧。找人的,會不會是在找她?
楚聿只是縣府的一個小官,雖然在榮縣府有一席之地,但不至於影響到鄰縣。為找一個小官員的女人如此興師動眾,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況且,按照古代的通訊速度,也不應該這麼快就把訊息傳到鄰縣了。
儘管有種種理由,祈月還是很不安。有林鄖陽的存在,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強權之下,速度效率都會大大提高。她不敢掉以輕心,甚至想立刻就掉頭,但又怕反而引起守城士兵的注意。可如果不掉頭,直接跟著隊伍往前移動,萬一真的是在找她,豈不是自投羅網。那邊在查銅牌,如果是李誠泰那裡暴露了,自己拿著他的銅牌反而很危險,不拿也還是會被扣押。
“李小公子,怎麼了?你似乎臉色不大好。”顧離關切地道,眼中卻閃過一絲詭譎的光。
“沒事,可能是坐久了車的緣故,我歷來就是這毛病。”祈月自然沒心思去注意他,只是趕忙編了個話搪塞道。
“勞煩車伕大哥去打聽一下,這到底是在找什麼人,弄得如此興師動眾。”顧離對車伕道。
過了一會兒,車伕回來了,卻說根本打聽不到,只知道是在找人,守城的不肯說到底在找什麼人。
“還是我去問吧。”說著,顧離就下車去了。
祈月一邊忐忑地等待著,一邊努力地想著應對策略,一時間卻一籌莫展,直到顧離回來也沒想到辦法。“怎麼樣,問到沒?”
“昨日榮縣府有位小公子的銅牌被人奪了,那人搶了東西還用了那小公子的銅牌逃出城了,如今這關卡查的就是那人。”顧離意味深長地看著祈月,“李小公子覺得,那人會被查到麼?”
42搜尋
祈月覺得這就是在說自己,可能是李誠泰那裡暴露了,或者是他在藥效過後醒來去報了官。無論這搜查是官府發起捉拿罪犯,還是楚聿要求的搜尋幼姬,她都不能被查到,否則,等待她的不是牢獄之災就是重新回到楚聿那裡,不管是那種結果,都是極為可悲的下場。
顧離的話,很不對勁,他似乎意有所指。如果是從銅牌來查,查的必然就是拿著“李誠泰”銅牌的人。她剛才已經告訴了他李誠泰這個名字,如果他打聽到了所搜查之人的具體姓名,那就知道是搜查的自己。一開始,祈月是有些害怕的,還擔心他會不會已經舉報了。
但轉念一想,如果官府真的有心搜查什麼人,怎麼會輕易就讓人知道,一旦走漏了訊息,所有的佈置豈不都成了無用功。所以,顧離就算有本事打聽到一些訊息,也不可能知道得太詳盡。她不知道他的懷疑從何而來,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