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試探,她絕不能承認。
念頭不過電光石火之間,祈月很快鎮定下來,淡然道:“查不查得到那人,和我們都不相干,再等一會兒就可以過去了。”
顧離挑眉一笑,“小公子覺得自己能過得去?”
“你什麼意思?”祈月故意生氣地道。
“我的意思,小公子不是已經心知肚明瞭麼?何必多此一問。”
這個男人難道真的知道?但他若當時打聽到了訊息,應該是會立即舉報的,何至於又跑回車上來跟她說這些話。守衛兵得到舉報也應該會立即跟過來捉拿她,不可能沒動靜。因此,即使他是真的知道了自己就是被搜查的那個人,也還沒把訊息洩露出去。那麼,目前還沒到最糟糕的狀況。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著,不動聲色地伸手去拿袖袋裡的藥瓶,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企圖,會不會拿著這事脅迫她,但有備無患,一旦他有不軌舉動就可以立刻放倒他。
“小公子,別衝動啊,放倒了我,你可就真的過不去了。”顧離臉上還是掛著笑,話裡警告的意味卻很明顯。
祈月手上的動作一頓,他居然洞穿了她的企圖,還知道她手裡有藥粉,而且看起來很明白這藥粉的功效。如此,她就完全處於被動局面了。“你想要什麼?”她收回了手,直言問道,在對方有防備的情況下,用藥根本不現實。
顧離漫不經心地道:“在下不過就是發個善心想幫你,小公子這麼防備在下,可真叫人傷心!”
見祈月懷疑地看著他,也不廢話,直接從懷襟裡拿出一塊銅牌,扔給她。
祈月接過一看,居然是個十三歲男孩的戶籍銅牌,給她用正好合適。可就是太合適了,才更顯得蹊蹺。找她同乘一車,路上遇到搜查,他去一問,就立刻知道是在查她,又正好帶著合適她用的戶籍銅牌,怎麼可能有這般巧合?
況且,稍微懂點律法的都知道,包庇罪犯是會被株連的,他若沒有企圖,何必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幫她。怎麼可能會有人這樣盲目地濫好心。
祈月並不信他,她連到底是不是在查她都沒確定,怎麼能輕易用陌生人遞來的戶籍銅牌,誰知道這銅牌的原主人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正找人頂罪之類的。自己下了車,跑到守衛處,花了幾十文銅錢試著打探了一下,卻出乎意料得到了答案。他們的確在找一個叫李誠泰的少年。
這些守衛的警覺性,遠沒她所想的高。或者,他們的底線實在太廉價。
如此,祈月就不得不用顧離給的那個戶籍銅牌。順利進了城,還擔心這人會不會要挾她什麼,正想著怎麼溜走去換個裝,顧離就在城門不遠處和她分道揚鑣了。從頭到尾,他真的什麼要求都沒提,實在讓祈月百思不得其解,如此的好運令人難以置信,
祈月逃走的當天,林鄖陽也在城裡,下午準備回駐地時,一路到城門,看到好幾個衙門的捕快帶著搜尋犬在城裡四處竄,出城時,特意向守城士兵詢問了,才知道是楚聿的幼姬失蹤了。
剛聽說這個訊息時,他是有些著急的,想起於縣令生辰那天,李佟乾的那些事,他無法不擔憂祈月的處境。於是,立刻調轉了馬頭去李佟家。
都走到了留朱街,才想起,自己無憑無據的,去了也沒辦法,因為上次的事也已經和李佟鬧僵了,連以借宿為理由去監視他都辦不到。再說,捕快都帶著搜尋犬在城裡找遍了,若是真被李佟擄去了,不可能找不到。
本想去找楚聿問問情況,卻發現自己根本沒這個立場。她是楚聿的人,自己的擔憂和著急,都顯得太唐突了。如果急匆匆去問了,會讓楚聿怎麼想,自從祈月的真容暴露,他幾乎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說不清自己對祈月的感覺,那個女子,總能引起他難以剋制的情緒。很多次不由自主想到她之後,他都深覺難堪,對朋友的女人念念不忘算是什麼事!難道他也要做李佟那樣的無恥之徒?
楚聿是他一生的至交,他絕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也絕不會縱容事情發展到那種不可挽回的程度。因此,自從發現自己對祈月有那些奇怪的感覺之後,他就努力避開她了。從六月底到如今,他都沒再踏足過楚聿的宅邸,平時也不允許自己去想和她有關的事,他下定決心,在消除那些不應該的情緒之前,都不會再見她。
可今天,一聽說她不見了,心頭湧上來的除了擔憂再也想不到其他,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策馬到留朱街了。他無法讓自己這樣若無其事地回駐地去。就算是出於對好友的關心,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他這樣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