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麵了。自己連自己都不會照顧,到老替別人操心。老杜,你把灑在地上的泡麵收拾一下”顰兒說完,走進了廚房。
那天的晚飯,杜陵吃得特別得香,平時飯量很小的杜陵竟然連吃三碗米飯,顰兒就著冰箱裡儲存的菜品燒出來的兩盤菜饌也被杜陵吃了個精光,此情此景讓顰兒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她邊抹淚水邊說:“都是顰兒不好,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是不是都靠方便度日子?”
“哪兒的話,剛吃泡麵我不變得永垂不朽了,主要是顰兒飯做得好,我吃起來香,所以才多吃了點,顰兒可別怪我貪吃。”杜陵看到飯菜被自己一掃而光,顰兒幾乎沒怎麼吃,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光吃泡麵怎麼會永垂不朽?”顰兒不解地問。
“方面面裡有防腐劑,你說我總吃它,還不永垂不朽?”
顰兒破涕為笑到:“把自己苦成這個樣子,還有心說笑話,今天我沒來得及到菜市場買菜,只好簡單就著你存在冰箱裡的東西作了兩個菜。明天我一下班就到菜市場,給你多做幾個顰兒拿手的菜,讓老杜好好改善一下。”
“那太好了,就是怕老杜被顰兒給喂饞養懶了,剛剛苦盡甘來,顰兒哪天又生氣了,又一走了之,那老杜可就又慘了,用李清照的詩講,叫做乍暖還寒最難將息。”杜陵笑到。
“你這是變著法兒批評顰兒吧?放心吧,這回你就是攆著顰兒走,顰兒也不會走,這個家也有顰兒的一份,要走也得讓顰兒和你把財產平分以後再走,不能便宜了老杜,你說呢?”顰兒也笑著對答道。
“那好,我同意,但是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媽媽的財產的第一繼承人,怎麼能平分呢?你只能分一半的一半。”杜陵開著玩笑道。他忽然覺得這種稱謂的改變讓他和顰兒說話時變的輕鬆且有趣了許多,再不用端著父道尊嚴的架子。
“瞧一瞧,還說愛我呢,沒等怎麼著,就開始和我計較起財產分配問題來了。好,我也不計較你了,小人不記大人的過,就讓著點你吧。但我有個前提,老杜,今天顰兒不允許你寫作,要專門陪我說話,我都快想死你了,再不回來,我就要瘋了。”
“遵命,其實你不說,我也沒有心事寫下去,和顰兒有一年零三天沒在一起說話了。顰兒終於回家了,我能不陪麼?”杜陵說。
“你記得好清楚啊,連零數都記得,顰兒記得可是整一年天。”
“一年零三天,一點錯都沒有,離小媽媽忌日還差三天是你離家的,我這兒是一天一天地數著過呢,哪像顰兒,一賭氣,一走了之,就再也不理我了。”杜陵不無抱怨地說。
“這你就是冤枉我了,這一年來,夜裡,我站在咱家的樓下,望著咱家窗戶燈光的次數也快超過二十次了——”顰兒說,眼眶有些發紅。
“是麼,那你這個傻顰兒,為什麼不進來?”杜陵有些動情地問。
“這個暫時保密,等以後你會自己明白的。”顰兒道。
二人聊到十點多鐘時,顰兒說:“今天我們早點睡吧,但你要陪我在一起,睡在我的臥室裡,我還有許多心裡話要和你說,不許你推託。”
“顰兒的命令我哪敢不服從,遵命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我年齡小,你大,今後你得聽我的,處處讓著我。”顰兒得意地說。
夜晚,杜陵和顰兒和衣共臥在顰兒的臥室裡,一張單人床睡兩個人,顯得窄小、擁擠,兩人臉對臉地對望著,顰兒把手臂搭載杜陵的肩上,撫摸了一會兒,然後說:“我有句話想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我,不許騙我。”
“你問吧,我照實回答就是了,再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是不是認為那一次顰兒的行為很可恥,很下賤?”
“瞧你說到哪去了?我從來沒有認為顰兒有什麼錯誤,更不要說可恥下賤的話了,顰兒只是真情所至,率性而為。要說可恥,倒是我可恥,其實在潛意識裡,我比你更希望那樣,只不過是受到理性的制約,不敢那樣罷了。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看到你那樣生氣,我從內心遣責自己,在整個過程中,我的大腦意識,應該說是半清醒的,如果我真不想或不願意那種事情發生,我完全可以醒過來,中止事態的發展,但我就是不願清醒,因為在潛意識中我是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和繼續的,所以我把自己的意識有意控制在朦朧狀態中,不讓自己醒過來,為得就是躲避良心和理智的譴責,從而把責任推卸給過失或無意識。事後,我覺得自己很虛偽,很卑鄙。我想把這一切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