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錯不了!試問同一片地方,同樣因為一支鋼琴曲的出現,然後就會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你說這難道僅僅是因為巧合?”
見我們沒有回應,老周繼續道:“這樣吧,我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從頭到尾說一遍,那樣你們或許會有更加全面的認識……”
老周的原話頗為龐雜,限於篇幅,我只能代之簡要地敘述。
原來那個坐落在閔西縣邊隅的村子叫懷望村,村裡的十幾戶居民都是從野岙村搬遷過來的。這裡流傳著一個出現了將近百年的恐怖故事。
傳說民國初年,嶺南一帶盛行巫蠱之術,閔西縣地方誌上說:“吾縣地僻,民都依山鄰水而棲,不知草木水泉,皆稟惡氣,人生其間,感而為病。是以崇神奉巫之風貫有,鄉民以此為念,祈求瘴消邪除,實則愚昧。”閔西自古巫術猖獗,野岙村更是尊巫尚蠱的“模範村”。據縣誌記載,民國八年,閔西下了整整一個月的雨,全縣多次出現山體滑坡、發大洪水,鄉民死傷慘重。在為數眾多的受災村中,野岙村是災情最為嚴重的一個。由於他們村地勢低窪,長時間積聚的雨水很難疏匯出去,一些沒人認領的屍體長期泡在汙水裡腐爛,很快就爆發了瘟疫,以至於活著的人惶惶不可終日。這時,村裡一位備受人們尊敬的靈姑說,引起這一切的都是因為本村的男子違背族訓,迎娶了東瀛女人,那女人是妖邪,誰碰了她就要大難臨頭。走投無路的村民在靈姑的調唆下,趁著月夜摸到那個大逆不道的男子家裡,將他用火刑活活燒死,然後再將他的女人——荒川惠子浸了豬籠。七天後,讓野岙村人恐懼近百年的噩夢降臨了。每每子夜時分,溺死荒川惠子的那個湖裡就會響起鋼琴聲,於是,那些參與謀殺的村民就開始像殭屍一樣出來遊蕩,很多人因此摔下懸崖或溺水而死。久而久之,野岙村的人變得越來越孤僻。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政府出臺新政策,想利用野岙村的自然風光做個旅遊試點,不料卻遭到了絕大多數村民的反對。他們悄悄將建好的公共設施搗毀,最終導致這一利民政策不了了之。
聽完了老周的話,我和殳倩都在心底為荒川惠子和她的丈夫叫屈。然而在感慨之餘,那首存在了將近百年的恐怖鋼琴曲,又使我們更加堅定了一查到底的決心。
由於時間倉促,我們沒和老周作過多深入的討論。臨行時,老周要了我們的聯絡方式,並一再強調會幫助我們調查,只要有進展,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第四章 午夜祭祀(5)
劉敏本來要陪我和殳倩進懷望村看看,但不巧的是晚上要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抽不出身。與他告別後,我和殳倩回到了老城區。
晚上六點,我們在飯店裡簡單地吃了餛飩麵,便帶上必要的工具,乘車再次向隱藏秘密的懷望村進發。
3
夜晚的鄉間小路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秘氣息。到達目的地後,我牽著殳倩的手,緩緩走到小木屋的門前。屋裡像死一般寂靜,昏暗的光線醉軟地穿過門上雕花的縫隙,在地上留下一片迷亂的圖形。原來屋裡的神龕上亮著兩支紅燭,豆大的燭火有如我夢中見到的那般將滅未滅。
“要不進去看看?”殳倩在我耳邊悄悄地說。
我輕輕推了一下門,門紋絲不動,被鎖了。
“是房子一定有後門的。”我們相視一笑,快速轉到小木屋的後院。
耳畔傳來美人蕉葉子相互拍打發出的沙沙聲。後院果真開著一扇門,而且還沒上鎖。
我和殳倩不安地朝門口移動,空中的月亮將我們的影子拉得扭曲可怖。
“屋裡沒人耶!”殳倩的鼻翼翕動著,臉上一片紅暈,“我們這樣進去算不算私闖民宅?”
我做了個不要出聲的動作,拉著她閃進了門。
裡面雖然沒開燈,但夜幕絲毫掩飾不住屋裡的髒亂。門口進來就有一汪汙水,泥腥味不斷從水中散發出來,我懷疑這裡曾經淹死過無辜的老鼠。
幽幽月光之中,我的眼睛被一樣東西吸引住了。
原來西牆上有個一人高的隔層,可在正門為什麼看不到呢?電光石火間,我的腦子裡產生了上去看看的瘋狂念頭。
“敢不敢上去?”我試探著問殳倩,其實心裡已經祈禱了無數遍,但願從她口中聽到“算了、我怕”之類的話。
但她卻說:“上去就上去,反正一不做二不休!”
我嚥了口唾沫,心想,這回要是栽在那個老太太手裡,也只能怪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我們一前一後摸到梯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