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問吳天:“這幅畫像看了嗎?”
吳天一邊吃一邊回答:“看了。”
我皺著眉頭繼續說:“大體上看吧,也說的過去……不過,怎麼就是覺得……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怎麼……舒服……”
吳天嚥下了口中的東西,對我說:“你也看出來了?你看看她的眼睛,眼角細挑,眼睛微眯,給人一種……嗯,一種陰險毒辣的感覺。嘴唇特別薄,並且稍微有些下翹,一看便知是嘴不饒人的厲害角色。按相書的觀點來看,這種女人心計毒辣,善妒多疑,最易無事生非,千萬別娶這樣的女人,否則一家人都雞犬不寧。”
我一愣,對吳天說:“你什麼時候研究相學了?”
吳天不屑地一笑,繼續吃他的東西,語氣裡有一種沉重:“老大,年輕人多看點東西沒錯的,等到了畢業即失業那天,去街頭擺個攤相面算命也能混碗飯吃。”
心情一陣沉重,堵在心裡的難過一時也難以言明。
我剛要開口,小偉推門進來了,幾乎有些手舞足蹈,如果手中不提著兩壺水的話,還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
小偉邊笑邊喊:“美女啊!美女!藝術學院的美女就是多!打水的地方全是藝術學院的,一看都不怕看,都看花眼了!”
我和吳天沒做聲,小偉鬧了半天自覺沒趣,放下水,回過頭一把就要奪我手中的書:“喂,老傢伙,什麼書?”
我趕忙把書往回一抽,急忙說:“恐怖故事,你敢看嗎?”
小偉果然立即縮回了手,撇撇嘴不屑地說:“變態,沒事看那種書做什麼?”
我小心地放好書躺了下來,若有所思地說:“沒事看看恐怖書,增強一下心理素質也好。”
不一會兒,吳天吃完了也爬上了床,小偉在宿舍裡逛了幾圈,自覺無趣,也只好躺下午休了。
窗外的蟬吱吱地叫著,吵得人一陣煩躁,宿舍裡卻是一樣的寂靜,連八個人的呼吸都聽不到了,沉悶得都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正文 二十三 班長例會
班長例會上,班長和團支書十個人一共只到了六個,坐在暴怒的輔導員面前噤若寒蟬。
“嗯?”輔導員一臉怒火,“這是怎麼回事?”
輔導員把一摞請假條往桌子上一摔,坐在那裡等我們幾個人的回答。
千想萬想竟然忘了輔導員這裡,這麼多人請假竟然忘了事先跟輔導員打個招呼,現在連編理由都來不及。
我頭上的冷汗已經冒了出來,瞟了一眼拯救,也差不多,我們能說什麼?
半晌沒人吭聲,幾個人坐在那裡大氣不敢喘一下,輔導員氣哼哼坐在那裡,盯得我們幾個連頭不敢抬了。
輔導員一指我:“他們幾個沒經驗也就罷了,你呢?工作一年了,按說也該比他們成熟了不是?為什麼也不來跟我打個招呼?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說!是怎麼回事?”
輔導員把矛頭對準了我,我心裡直髮顫,雖然平日裡跟輔導員說說笑笑,可以沒大沒小,但到了工作上,師生的關係就擺在了首位。我心裡暗想,正因為我比他們成熟我才更不能告訴你,我能告訴你這些人都中邪了?估計我就被送入第四人民醫院了。
想是這麼想,說是決不能說。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如何應付這個問題。
半晌,我才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星期六去湖濱浴場,可能水比較涼,當時都瞎高興了……也,也沒在意……可能太大意了吧……只是沒料到會病倒這麼多人……我們也以為感冒最多打個吊瓶就好了,不知道會這麼嚴重……星期天我們幾個都是跟著照顧生病的同學……也忘了通知您一聲……”
“別說了!”輔導員對我態度還算寬容,聽了我的話,口氣漸漸也緩了下來,“這要不是這麼多人請假,不是外院的輔導員跟我聯絡,我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聽了輔導員的口氣,我們幾個人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誰知剛緩了一緩,輔導員接著問拯救:“十班的段娜和蘇成怎麼樣了?”'霸氣 書庫 。。'
我的心立即又提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拯救,臉刷得也變了顏色。
半天拯救才艱難地說:“他們……兩個,病情有些……有些嚴重……已經送到校醫院了,情況還算穩定……”
輔導員皺了皺眉頭,對我們幾個道:“以後要記住,有事及時彙報,別等著事情大了,我還矇在鼓裡,到時候怎麼及時處理?對了,這次感冒的情況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