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臉刷又白了,緊張地對望一眼,誰也不做聲,不是嚴重,是相當嚴重。
幾個人看了看我,把目光對準了我,言下之意就是讓我說出來。又把我賣了,我怎麼這麼命苦。
我嚥了口唾沫,潤了潤嗓子,緊巴巴地說:“嚴重……比較……相當嚴重……”
輔導員的口氣又嚴厲起來:“有多嚴重?”
每個班沒出事的,怎麼算都湊不夠10個人,大家互相交換了一下人數,大體算一下,回答道:“大約80%的人都病倒了。”
輔導員倒吸了一口涼氣:“80%!這豈不是流感了?不行,我得跟院裡彙報一下!如果嚴重,必須實行隔離!你們幾個膽子也太大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怎麼沒一個人來說?明天的課先不要上了,開完會後你們幾個先回去,我去宿舍檢查一下!”
交代了幾項事情後,匆匆散會,我們幾個人走出辦公室,回宿舍準備輔導員來檢查。
八月未央一邊走一邊嘟囔:“這是什麼感冒?幾天了沒一點好轉!可真別真像非典一樣建立隔離區!”
我和拯救啞口無言,看著八月未央莫名其妙的樣子,又不能把實際情況告訴他,更不忍心告訴他,危險就在他的身後。
匆匆回到宿舍,吳天正在看那本書,我急忙對他說:“先別忙看,趕快收起來,輔導員一會兒就過來,先收拾一下宿舍。他們幾個沒事吧?”
吳天趕忙把書收好:“沒事沒事,什麼時候過來?”
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不知道,可能一會兒。”
大約五點半左右,聽到了隔壁拯救宿舍的門響,估計是輔導員過來了,我和吳天坐立不安,心裡惴惴地像藏了只兔子。
不幾分鐘,輔導員便推開了我們宿舍的門,拯救在後面跟著,我和吳天齊齊站了起來,慌忙打招呼:“吳老師……”
輔導員問:“你們宿舍幾個?”
我小聲地回答:“五個。”
輔導員走過來挨個看了看,一個個昏昏沉沉,問了幾句話,幾個人回答的也勉強,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輔導員把情況記下來,問:“有沒有傳染跡象?”
我趕忙回答:“沒有,暫時沒有,我們三個一直沒事。”
輔導員一臉凝重地走出了宿舍,我趕緊跟了過去。轉了幾個宿舍,情況都差不多,八月未央宿舍最多,躺下七個,連上現在都不知道真實情況的他,可以說全軍覆沒了。
出了男生宿舍,我們又跟著去了女生宿舍看了看,情況都差不多,每個宿舍都躺倒了三四個,梅雪宿舍躺倒五個,段娜進了醫院,這幾天把梅雪累得也實在夠嗆。拯救又不敢把事情告訴梅雪,怕她聽了害怕,又見她累得憔悴成那樣,暗地裡心疼地一個勁發急。
全部檢查完了,輔導員發現我們不是在謊報軍情,真是差不多80%的人都病倒了。
在走廊裡開了個小會,輔導員臉色十分嚴肅,對我們幾個說:“看情況不容樂觀,這樣吧,從明天到週六,這星期的課就先不要上了,生病的人一律不準出宿舍,尤其是不能進餐廳、圖書館等人群密集的地方,沒有生病的同學嚴格預防,儘量避免去人群密集的地方。沒有生病的同學這幾天多麻煩一些,照顧一下生病的同學,有事情及時向我彙報。”
要在平時,聽到不上課的訊息我們早就高興得歡呼雀躍,可是這次,我的心裡卻沉重得像灌滿了水銀,別說高興,哭的心思都有了。
出了女生宿樓已經六點半,也沒胃口吃什麼飯,我們幾個無精打采地買了些吃的,蔫蔫地回了宿舍。
正文 二十四 東校驚變
回到宿舍,我早沒了吃飯的心思,從吳天那裡接過書,趕緊翻看,再不找出破解的辦法,就要產生大範圍的恐慌了。
我匆匆翻到第四期,手忙腳亂地尋找下一處文字。在第四期發現了新的摺頁處,趕忙開啟,一處用鋼筆寫成的文字呈現在眼前:“沙漏六個小時翻轉一回,看著沙沙而落的沙粒,忽然感到了時間與生命的流失,沙粒逐漸減少,我覺得自己的生命也隨著沙粒的減少而感到疲憊。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多麼偉大而正確的理論。父親來看我了,透著隱隱的怒火,雖然他不說,但我可以感覺到。父母不會騙自己的兒女,但我也有些困惑,我做的正確嗎?難道打倒反動學術權威真的連父親都不理解嗎?76。4。2”
忽然覺得沙洲幽女他們這一代人很可憐,她的困惑也許同樣是那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