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都停不下來。
這就是愛上妖怪的人的宿命嗎?
館長心不在焉的整理著書,在一行行的書架中漫步著。殷塵和殷曼出門散步了,
最近他們幾乎都在一起,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或許這樣比較好。殷塵在她身邊時,話一直很少。事實上,館長也不知道該跟他
說些什麼。也說不定,她根本不奢求交談,只要殷塵坐在圖書館中,靜靜的翻著
書頁,她就覺得非常幸福了。'奇/書/網…整。理'…提=。供'
但是現在,她的心空空的,覺得非常乏力。
活了大半輩子,直到現在,她才苦澀的吞下忌妒的毒。這是不對的。她默默的想
著,這完全是不對的,她不該這樣想。
若是殷曼找回族人,和殷塵在一起,這對他們來說才是幸福。畢竟他們都在尋找
失散的族民,痛苦了這麼長久的時光。
有些憐憫的看著幫她整理書籍的君心,這年輕的孩子,是不是也受著相同的煎熬
?
但是她不敢問。她不忍心去揭破他的傷痕。
君心倒是開開心心的。他驕傲的拿出磨練得更精進的靈槍給館長看,告訴館長這
些年的經歷。甚至有些羞澀的喊她媽媽。
最少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是嗎?她愛惜的摸了摸君心的頭髮,「那麼以後,你
打算怎麼辦呢?」
「陪小曼姐去收集所有的靈魂碎片。」他擦拭著靈槍,「就算收集齊全也不完整
,這我知道。但是小曼姐只要多完整一點點,就可以用學習來彌補缺陷。本來我
們來重慶是想問問看妳這兒有沒有什麼道術典籍可以參考,小曼姐的記憶有斷層
…」
看著他活活潑潑的說著「我們」,館長想開口又忍住了。
可憐的小君心…不會有「我們」。殷曼會跟他的族人走,不會留下來。
愛上妖怪,就註定要忍受無盡的孤寂。
但是他們待了半個月,就準備告辭了。
「…啊?」館長很茫然,「殷曼也走?」
「捨不得小曼姐嗎?」君心笑了起來,「我們要回都城追尋微塵的下落。」
飛頭蠻果然是學者型的妖族,殷曼需要的典籍,殷塵幾乎都知道,他比殷曼還厲
害,會使用道家的玉簡。他不但錄下所有他知道的典籍,甚至把飛頭蠻的妖術修
煉做了更系統性的整理,轉譯成中文,交給了君心。
「早就想交給你了,但是轉譯需要時間。」殷塵憂鬱的笑了笑,「好好照顧殷曼
。」
「不要我照顧他就好了。」經過這半個月的休養,殷曼的氣色變好許多。尋回族
民的滿足大大的療愈了破碎的魂魄,她並不是唯一的飛頭蠻--這給了她無比的
勇氣。
「我會去看妳。」掠了掠殷曼額上的發,「我們是僅存的親人了。」
君心牽著殷曼,笑容非常燦爛的說了再見。
說再見,一定會再見。
殷塵寧試著君心他們的背影,而館長凝視著他的背影。
「為什麼…」館長怔怔的問,「為什麼你不留下她?」
「誰?殷曼嗎?」殷塵有些愴然,「她選擇了那個孩子。不管她有沒有記憶,她
已經做了選擇。」仰望著難得的碧洗晴空,「我覺得很輕鬆呢。千百年來…第一
次覺得這樣的輕鬆。」
他的追尋有了終點。他終於,可以休息了。
「…我以為,你會跟殷曼一起離去。」館長垂下眼簾,「或許你們種族還有生養
繁衍的可能。」
「和殷曼?」殷塵失笑了起來,「怎麼可能?她已經有所選擇。而且我也覺得怪
怪的…」和親人成婚是件奇怪的事情。殷曼的確是他最後的親人了。
他轉睛,發現館長將臉轉過去,似乎在發抖。
「不舒服嗎?」他想伸手探探,館長卻用力甩開他。
莫名其妙的瞅著這個人類女子,她只轉過來強烈的望他一眼。像是有著放心、羞
愧、生氣、竊喜等等複雜的情緒。
「…不要走。」館長小小聲的、像是耳語一樣的說。
他活了這麼長久的時光…第一回羞紅了臉。接收到她的心情,他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