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這麼慘?”
“我在找周皖。”
“很急?”
“嗯。”
“好吧,你跟我來。”三夜先生走回院子,嘆氣,這口氣,既好奇,又釋然,“你先把解法說予我聽。”
“這解法,我只能告訴周皖。”
“你要是不現在告訴我……”三夜先生苦笑,駐足,“周皖就得死在重花魈繁月謠的毒下了!”
“您是……”葬花聞言,卻轉變了話題。
“三葉。”
“三夜先生?”
三夜先生點頭。
“先生應該早點告訴我才是……”葬花看到了倒地的周皖,慌忙撲過去,急切地叫道,“他真的中了兩種毒?”
“所以,怎麼解救?”
“人參,附子。”
“還有別的不?”
“鉤吻,相思子。”
“以毒攻毒,還恁地怪異!”
“蚺蛇,金銀花。”
“這還有一兩分意思。”
“田邊菊,化屍水。”
“你說的可是實話?”三夜先生驚地跳了起來,“前面的搭配再不靠譜好歹都是藥,怎地又要化屍水!”
“還有人中黃,人中白。”
三夜先生簡直要把葬花扔出去了:“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哪裡的藥方!你想讓他死還是想讓他死得更慘?”
“我知道的,就是這個方子。這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可知鉤吻化屍水人中黃人中白都是些甚麼?”“鉤吻是不是一種花?化屍水是不是滑石水?人中黃是不是類似牛黃?人中白莫非……”
“真是胡扯!”三夜先生大概明白了,葬花不是在裝糊塗,她是真不知道這些藥材,“鉤吻是斷腸草!化屍水是能把人化成一灘水的毒!人中黃就是在糞缸裡燻一冬天的甘草末!人中白就是尿缸裡的灰白沉澱!”
葬花聽著,一言不發。
她突然大哭了起來。
“周皖!你說好了你一定會找到真相的!”
她哭得梨花帶雨。
三夜先生有點意外。
“花如水還等著你幫她呢!”
三夜先生輕噫一聲。
“如鏡還等著你回去呢!”
三夜先生挑了挑眉。
“我……”
“等等。”三夜先生蹲在周皖身邊,似乎發現了什麼異樣。
周皖的面色時而蒼白,時而潮紅。他的鼻息時而微弱,時而強勁。他的脈象頗為沉穩,偶爾有一點異樣波動。他的四肢漸漸不再僵硬。
“他用過什麼藥?”三夜先生奇道。
“我不知道……啊,烈蛇冰片!”葬花突然覺得此事頗有起色,“他還活著是不是!”
“烈蛇冰片?”三夜先生覺得不可思議,“難得的藥,難消的痛,難化的內力!他奇遇頗豐,數難不死,必有吉人天相。一冷一熱他既能化解,一雜一淨亦可以被化解。說不定他因禍得福……咳!剛剛我就不應該放了顧茂笙那傢伙,讓他繼續作惡。幸好我還有後著。”
“他還好嗎?”葬花並沒有留意三夜先生的話,只是不住凝視周皖。
“你喜歡他?”三夜先生恢復了以往的灑脫,不由輕笑,“就目前情況看,我再給他開些調養的藥,扎他幾針,他就能醒來。”
“謝謝您了。”葬花自動忽略了三夜先生第一句話。
“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這些藥方,哪兒來的?”三夜先生嚴肅道。
“我問的花如水。”“還是強迫的吧?只是花如水如何聯得南水寨?”“她與周遊坤有些關係。”“周遊坤……他呀!”三夜先生嫌惡地皺眉,“南水寨一混蛋,表面謙謙君子,實則登徒子一個!趕明兒我叫人殺了他。”
三夜先生終於不多說了。
周皖在床上,安安定定地躺著,葬花關切地候著,三夜先生呢,卻真把那“藥方”放在了心上。“這些古怪東西混到一起能解毒的方子,會不會是真的?”
“葬花姑娘,你先照看著他,我去把店收拾收拾,然後找藥去,今夜之前一定回來。若是有人叫門,只說打烊,別讓他們進來——除非他們是天命堂的。”
葬花應了,三夜先生這才離開。
周皖沒醒,但是他的呼吸已經均勻多了。葬花舒了一口氣,露出了微笑。
三夜先生出去了好一會兒。
葬花想出門透透氣,卻在開門時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