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金屬的蘭花。
憐花把凹槽扣在中指上,食指輕撥蘭花,花彈在紅綾的身上。
“哎呦!”紅綾蹙眉,手握成拳,“好疼啊!”
憐花歉意地笑笑,又撥動蘭花,讓蘭花打在了玉羅腰間。玉羅眉頭一緊,隨即抬手,扶在腰間低聲呻吟。
“真正打穴,我用的就是“蘭花指”,而解穴還需要一些辣辣的‘空谷蘭’的藥力,否則會留下後遺症,我便借用這個工具了。”憐花天真地笑道,拿著凹槽蹦跳著回到屋裡,站在屋中打量一番,低下頭,“看來採花妹妹姐姐又騙我,什麼打賭,分明是支走我,殺好多人。”
“眼看這天要下雨,今夜便留你在衙門……”張捕頭在視窗仰頭望天。
“你怎麼了?”周皖見憐花忽然渾身一顫,不由奇怪。
“空谷蘭……”憐花的聲音極其微弱。
“空谷蘭怎麼了?難道……”張捕頭又是心頭一緊,飛身入屋,奪過憐花手中的凹槽放到鼻邊一嗅,又俯身從憐花袖上嗅過,“蘭花上是清冷的蘭香,你的身上卻有‘桂枝香’的氣息——若我沒有記錯那樁案子,空谷蘭和桂枝香,可以在瞬間致命。而且……就算點中了穴道、割斷肢體……也是徒勞。”
“她不能死。”周皖切齒道,仍是在憐花肩頭點了幾指,希望有奇蹟發生,“那麼,怎麼辦?”
“不知道。”張捕頭苦著臉無奈笑笑,“醉花已死,而且,來不及了。”
憐花的指尖顫抖著,紫黑的邪毒從她的指尖蔓延,隨著血管的方向,疾襲入憐花的心房。
又一道閃電,撕裂了黑夜,撕裂了雲層,撕裂了一朵初開的花。
憐花痛苦地倒下。
憐花,應憐否?
救,來不及。扶,亦來不及。因心如寒冰而僵硬。
憐花柔弱的身軀倒在地上,捲起埃土,砸碎了在場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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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冷雨未晴
沉默如漆黑的天空。
閃電再起,雨近始。
張捕頭眯眼,輕嘆:“要下雨了,我去把李貴的屍體搬進來。天色易變,正如情之善變,亦如生死無常,也不知什麼時候就入了別人的套,一定要小心點啊……”
紅綾和玉羅接連見數人暴斃,張捕頭的語氣又那麼嚇人,不由得極其恐懼,緊緊地捏著拳頭。
張捕頭把李貴的屍體搬了進來,放到地上:“老爺呢?”
“他去把傾花的屍體送回冰庫,想來已經出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一人大喝道:“趁著雨前,搶進屋子!”——付臣主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老盟主以一式“平沙落雁”滑入屋裡。卻被那李貴屍體擋道,老盟主連運內息,使一個“千斤墜”又一個“鐵鞋踏”,才沒有踩到李貴的屍體——他的鼻尖正好俯在李貴的胸口上方。
“李貴?死因是一擊擊碎內臟?可是寸步閣的’大力摧心掌’?咳!”老盟主緩緩起身,指著李貴皺眉道。
“老爺慧眼,一望便知。方才太暗,我正想仔細檢視一番,不想憐花就已死了。既然老爺看明,那殺李貴的多半是六醜。”張捕頭道。他表面冷靜,內心卻對付臣主的武功感到有些驚異:他不是腿腳不便嗎?
“這玄城十二花,事情鬧大了!只可憐六美也會遭殃……需得儘快下手,否則……玉瑤……”老盟主眼中閃過一絲哀痛,緊接著冷哼一聲,“我明日去秀山亭會會她們,且看她們如何對待。只是看目前天色如此,今夜便多勞疏問再行檢驗一番。”“是。”張捕頭應了。
閃電劃過,燭火一陣顫抖。
暴雨傾盆,突如其來。
雷雨交加,風起雲湧。
剎那間,雨前的平靜不復,瘋狂的暴雨絞扯著天空。如野鬼哭叫,如青龍狂嘯。
“雨過天晴時,自嗅清塵香。”老盟主走到門口,輕吟,接了幾滴躁動的雨水,又隨手甩開,似一個微微憂鬱的詩人。
“難得在這等情況下還如此鎮靜,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老盟主。”周皖暗贊。
“清塵?氣味卻有些像大蒜……不對!”張捕頭動動鼻子,盯著李貴的屍體,大喝一聲,“快離開李貴!”
李貴的屍體上突然“砰”地一響,大火開始燃起。
黃色的火焰,又帶著些許黑煙,吞噬著李貴的屍體。“最好先撤離這裡,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