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自然聲調。
“你能不能到隔壁的房間來一下。我有些話要和你談談。”
她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
“我先把晨衣套上。”
他離開了。她把光著的腳伸進拖鞋,撿起一件晨衣披上。她坐到鏡子跟前,發現自己臉色蒼白,便隨手塗了塗口紅。她站在門外待了一會兒,用盡力氣為自己鼓勁兒,然後大義凜然地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你是編了什麼幌子從實驗室回來的?”她說道,“這個點兒看見你可真稀奇。”
“你不坐下來嗎?”
他的眼睛沒有看她,說話的聲音十分陰沉。她巴不得他叫她坐下,她的膝蓋都有點兒發抖了。她也沒再發表什麼言論,因為她發現再將之前詼諧的談吐繼續下去已經很難了。他跟著她坐下來,點燃了一支菸。他的眼睛不停地四下張望,好像遇到了很大困難,始終開不了口。
他的眼睛忽然對準了她。他已經好久沒有看她了,這一突如其來的直視讓她猝不及防,差點讓她叫出聲來。
“你有沒有聽說過湄潭府?”他問道,“最近報紙上有很多報道。”
“那個地方發生了瘟疫。我想這是很多年來最嚴重的一次。那兒原來有一個教會的醫生,三天前他因為霍亂死了。還有一個法國的女修道院幫忙救人,當然還有一個海關的人。其他的人都撤走了。”
他的眼睛始終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而在目光相觸之後,她就再沒勇氣挪開了。她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