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地翻了一下,真的也就這麼點東西了,再然後就又到了建國後把古廟拆了那一段了。
我想了半天,其實村子裡面的事兒最好找一個老人講一講故事也就明白了,不過我爸似乎不太專業,說來說去就兩句話。你看我爺爺告訴我的那些個故事,一個員外家的女兒被人誣陷不軌,然後投河自盡,再然後屍體不腐,這個傳說聽起來就很靠譜。
紅衣村如此得來,倒也可以解釋。
但,故事這個東西傳一傳都跑偏了,我不知道這個故事在我這裡是第幾個版本,不過我覺得這下雨天還這麼無聊,我真的可以找人聊一聊這裡的故事。
你說我找誰?
當然是那個侏儒,雖然每一次他看我都沒有好眼神,但他在古廟裡面來的那麼一手如果不是演戲的話肯定是高人。
一個高人隱居在這麼一個連人都沒有的地方,讓你想到了什麼?
劉慈。
對吧,這不是另一個版本的劉慈麼?
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也是那個金子?
這個想法蹦出來又嚇了我一跳。
這個地方有旅店本來就很讓人驚奇了,你說搶佔旅遊先機?那也就是騙騙學生的說詞吧,這地方能有多少人過來?而且就算是突然之間出現了什麼旅遊熱,人人都扎堆來這裡,那麼這一座破樓就能搶佔旅遊先機了?
胡扯的說法背後必然有其邏輯性。
我看到了劉慈的故事,隻言片語之後猛然讓我對那個侏儒有所懷疑。
他在古廟露出的那一手只有兩個可能,要麼真有本事,要麼是在演戲。
真有本事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演戲又是為了什麼?
說到底背後都有一個大大的為什麼。
我這人一想到自己還有二十多天就心急如焚,老覺得活不夠,以前拖延症特別嚴重,結果現在跟火燒了屁股一樣,恨不得什麼事情都竄起來去做。
想到什麼做什麼,對於別人來說是莽撞,對於我來說叫做活在當下。
好吧,反正也沒有未來了,一個侏儒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晃晃悠悠下了樓,轉到了前臺,侏儒果然還在裡面,正在看書。
我喊了一聲張天師,侏儒一愣,抬頭看到我,居然笑了。
我沒想到一個人的笑容居然可以如此不友善,我說,張天師,不是,大師,大師您好。
侏儒說,幹什麼?
我說,大師,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以麼?
侏儒說,說吧。
我說,那些個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
侏儒說,什麼事兒?我不知道。
我說,昨天晚上的事兒,還有古廟的事兒。
侏儒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我嘻嘻一笑,然後說,張大師,是這樣的,這古廟村有金子,大家都知道。你也知道我土生土長的,這些個故事早就聽煩了,我又不分你金子,我就是想問問……
話音未落,侏儒猛然竄了出來,隔著桌子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他說,你知道什麼?
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現在什麼都知道了,這侏儒還真的就跟過去那個劉慈一模一樣,都是奔著那些金子來的。
我打算騙出點內幕來,雖然這個侏儒看起來面目猙獰,但身材比我矮一半的人能拿我如何?我說,劉慈的傳說,他的那些個金子嘛,還能知道什麼。
侏儒哦了一聲,放下了我的衣領,回到了前臺裡面,然後說,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我一愣,然後知道這批金子不是劉慈的,我自己說露餡了。
那批金子肯定是屬於另一個人,而劉慈挖出來的也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我發現最近可能是太緊張了,我的大腦異常靈活,我口風一轉然後說,劉慈挖出的那點東西算什麼,我爺爺說,這裡還有金山銀海。
侏儒看了一眼我,這一次不衝動了,他說,你想要幹什麼?
我說,沒什麼,我聽說過一些故事,但是我對金子沒興趣。我就是個寫小說的,你要是能找到那些金子,那麼我不說什麼,你要是不能找到還想找,我可以給你點線索。不過放心,我不要金子。
侏儒說,那你想要什麼。
我說,我想要一些關於古廟村成立之初,也就是紅衣村的故事,你講給我,我講給你。
侏儒又掃了我一眼,然後想了想說,你先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