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2 / 4)

著出來。

“什麼是決鬥?”瓦特問丹肯。

“最棒的事,”丹肯道,“這下你再也看不到了。”

“別囉唆了,丹肯,”蓋普道,“不要使壞。”

“你才使壞。”丹肯說。

“對啊,爸。”瓦特道。

富豪車上覆了一層冰,擋風玻璃都凍住了;蓋普以為後車廂裡會有刮冰器或破冰刷之類的東西。但到了三月,開了一個冬季的車,這些工具幾乎都報銷了,或孩子拿去玩,弄丟了。不過蓋普本來也不打算花時間去清理玻璃。

“那你怎麼看得見?”丹肯問。

“我住在這兒,”蓋普道,“我不需要看。”

但事實上,他必須把駕駛座的玻璃窗搖下,把頭伸進帶著冰雹的冷雨裡;他就這樣把車開回家。

“好冷,”瓦特發著抖,“關窗!”

“得開著我才看得見。”蓋普道。

“我還以為你不需要看。”丹肯道。

13瓦特感冒了(15)

“我好冷!”瓦特喊道。他戲劇化地開始咳嗽。

所有這一切,在蓋普看來,都是海倫的錯。一切都怪她——不論瓦特感冒多嚴重,或惡化:都是她害的。而丹肯對父親失望,因為在電影院裡蓋普以那麼不可原諒的方式抓著他,逼他起身:都怪她,這表子和她發育不良的姦夫。

但同時,他在寒風冷雨中流著淚,他想著自己多麼愛海倫,永遠不會再背叛她——永遠不要像這樣傷害她,他要向她承諾。

這時,海倫覺得良心清明。她對蓋普的愛美好無比。她也感覺邁可即將解放;他已出現各種熟悉的徵兆。他腰部彎曲的角度和他臀部屈起的特殊方式;他大腿內側那根別無他用的肌肉繃緊的狀態。快要結束了,海倫想道。她的鼻子碰到他冰冷的銅質腰帶,她後腦一再撞及方向盤底部,邁可死命握緊方向盤,彷彿他以為這重達三噸的別克可以飛離地面。

蓋普以時速四十英里來到車道口。他用三檔自下坡的馬路上轉進來,轉彎時還加速;他瞥見車道上凍結的泥濘十分光滑,不禁擔心車子可能在上坡路段上打滑。他先打著排檔,直到確定輪胎抓地無礙;情況還不錯,他把尖頭的排檔桿打到空檔——一秒鐘後,他關了引擎、熄滅頭燈。

他們向上滑行,進入黑暗的雨中。這種時刻覺得像是飛機飛離跑道騰空;孩子們興奮得尖叫。蓋普覺得孩子都站在他手肘後方,擠來擠去爭奪前座兩個座椅中間的戰略位置。

“這樣你怎麼看得見?”丹肯問。

“他不需要看見。”瓦特道。瓦特聲音高亢,蓋普知道他希望再一次得到保證。

“我都記在心裡。”蓋普向他保證。

“好像在水底下!”丹肯喊道;他閉住呼吸。

“好像在做夢!”瓦特說;他伸手去握哥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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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馬可·奧勒留眼中的世界(1)

珍妮就這樣又成了護士;看顧婦女運動這麼多年,始終沒脫下白制服的珍妮,扮演這角色,服裝不成問題。出於珍妮的建議,蓋普全家搬到狗頭港費爾茲家族產業。珍妮有許多房間可以安頓他們,還有大海治療的聲音,潮湧潮退,滌淨一切。

丹肯一輩子都把大海的聲音跟康復聯想在一起。祖母拆下繃帶;如潮水般灌洗原來丹肯右眼所在的凹洞。他的父母都不忍見那空蕩蕩的眼窩,但珍妮是直視創傷的老手,她會目不轉睛,直到傷口消失。在祖母陪同下,丹肯看到他的第一副義眼。珍妮道:“你看,它很大,是褐色的;不及你的左眼那麼漂亮,所以你得設法讓女孩子先看見你的左眼。”她也覺得,說這種話不大女性主義本位,但珍妮一直堅持,護士職責為第一優先。

丹肯的眼睛是身體向前摔,跌倒在前座中間時被挖出來的;沒有護蓋的排檔桿是緩衝他跌勢的第一樣東西。蓋普雖把右臂伸到座椅中間的空隙,卻遲了一步;丹肯已經穿過他手臂下方,失去了右眼珠,右手也被安全帶扣夾住,斷了三根手指。

大家都認為,蓋普的富豪車時速不可能高於二十五英里——充其量三十五英里——但碰撞後果驚人。三噸重的別克被滑行的車子撞上,分毫未動。撞擊之下,富豪車裡的孩子就像摔出雞蛋盒的雞蛋——在購物袋裡一陣攪動。即使別克車上,碰撞力量也猛烈得出人意表。

海倫的頭猛衝向前,只差毫釐就撞上方向盤的支柱,撞到的是她的脖子。可能摔跤選手的子女大多有結實的脖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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