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無可辯駁的理由讓伊爾明斯特立即閉嘴,他很清楚這支艦隊的人員素質差到了何等程度——只有不到一半的船長會用六分儀,其餘船長的本事僅僅能跟著前邊的船走而已,萬一在海上走散,就只有聽天由命的份了。
由於帝國海軍在歷次海戰中損失很大,伊爾明斯特負責的遠征艦
上基本由安姆自治領的地方艦隊組成。在加入帝國是著名的航海貿易大國,為了保護貿易線,它的海軍實力自然不弱。即便安姆的商業眼下早已衰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國度依舊保留著一支擁有120戰艦的龐大艦隊,在各大自治領中首屈一指。
為了應付這場遠征,海軍兵力已經捉襟見肘的帝國政府自然打上了這支艦隊的主意,並且在一番軟硬兼施之後終於得手。可是等到伊爾明斯特興沖沖地前去接收的時候,才發現情況遠沒有事先想象得那樣好。
安姆艦隊雖然號稱擁有大小戰艦120,但實際上由於貿易衰落、歲入大減,安姆政府根本無力供養如此龐大的艦隊。因此絕大部分戰艦早已封存入庫,只留了區區幾艘小艦,用以在港口附近巡邏而已。
一支軍隊要是忽大忽小,那肯定要出大問題。海軍這種高技術含量的軍種更是如此。畢竟戰艦可以封存,船員卻沒辦法封存,而海戰勝負到底還是要由操縱戰艦地人來決定的。等到為了這次遠征要啟封戰艦的時候,當初遣散的那批海軍人員早就老死得差不多了,一時根本沒辦法找到那麼多航海人材。為了讓戰艦可以跑起來,安姆政府是絞盡腦汁、怪招迭出,召回退役水兵和強徵商船水手什麼的就不說了,甚至連等著上絞刑架的海盜都被拉了壯丁。
一時間,幾個港口城市的海員是人人自危。紛紛裝病或逃難——倒不是怕死,遠洋航海本來就是高風險的行當,敢在海上討飯吃的人都有葬身大海地覺悟。問題是吝嗇的安姆政府半點餉錢都不給,要大家冒著生命危險去義務勞動。只要腦門沒被驢踢過的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政府用盡了合法不合法的手段,艦隊還是遠遠湊不足額定人數,不負責任地安姆政府索性從難民營裡打主意,塞了一堆從來沒見過大海的可憐蟲上船。讓他們在航海中學習航海。至於這些傢伙是否會以生命的代價,透過各種各樣的沉船事件來付學費,就不在官僚們地關心範圍之內了。
安姆政府是從此輕鬆了,可伊爾明斯特就頭疼了。一路上。這些半路出家的海員洋相百出,死傷累累,很是讓後面跟著的商船隊看了一回笑話。即便是他腳下這艘作為旗艦的“金幣”號也不例外——只有船長和大副有遠洋航行地經驗。其餘的“海員”最多隻在可以看得見陸地的近海打過魚。別說六分儀了。就連羅盤都不一定看得懂。
好在利奧這個衰人雖然運道夠衰,卻在航海方面經驗豐富——過去當過很長一段時間地海員。還讓好幾條船地同僚倒黴地葬身魚腹,這經驗能不豐富嗎?伊爾明斯特索性任命他為航行指揮官,基本不再過問具體地航行事務,倒也樂得輕鬆。
“昨晚的風暴中,本艦地大副被捲到了海里,而船長又爬不起來,船上的人都慌了。”見伊爾明斯特稍微平靜了一點,利奧便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緣由,“結果這時候欣布女士自告奮勇,說她有在內海開遊艇的經驗,水手們自然就全指望她了。”
“讓誰駕駛也不能讓欣布這個女暴走族兼路痴來啊,她連在我的魔法塔裡都會迷路!”伊爾明斯特還是一個勁地搖頭,“過去在阿格拉隆,她每次駕車出門都得有個扛鏟子的跟著,為的就是刨坑埋一路上被她死的倒黴鬼!至於她的遊艇……嘖嘖,那簡直就是食人魚啊,你難道不曉得嗎?”
“我跟了您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她的底細,可是這條船的水手不知道啊。”利奧嘆了口氣,聳了聳肩膀,“當時咱們兩個還在房間裡冥想,事先又吩咐水手叫他們絕對不要來打擾。”他攤了攤手,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後面那些船長只知道跟著咱們這條船走,即便方向完全反掉了,卻就是不敢吭一聲!唉,安姆艦隊的海員就這個水平,您說還能怎麼辦?”
“算了,以欣布這個女暴走族兼路痴的水平,咱們現在沒在魚肚子裡聊天就得謝天謝地,還是先想想該怎麼善後吧。”說到這裡,伊爾明斯特感覺實在洩氣,便有些不耐煩地朝利奧揮了揮手,“利奧,你馬上到駕駛臺,把欣布從掌舵的位置上替下來,然後讓‘金幣’號以及整個艦隊掉頭返回正確航線。嘖嘖,這次遠航還真是無奇不有,幸虧給養還比較寬裕,就算耽擱上兩天,應該也問題不大吧。”
感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