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輕的姚媛躺在平放的單人床上了。 忻然要她盯著落地燈看,說它是月亮。 “不大像月亮。”她看著落地燈,“月亮是女孩永久的夢:望得見,拿不到。” “再看一下窗吧。” 她轉頭看窗外之前,矇住窗子的窗簾已經無聲地移動到兩邊,露出一輪橙紅色的夕陽來。 “是太陽哦,顏色多好看,多像給我擊中的飛碟!不對,只要我擊中飛碟,飛碟就會噴出一股橙紅色的煙霧,很輝煌,但時間很短。這個太陽紅是紅,可老在那掛著。你能把它變成月亮嗎?” “小睡之後,月亮就升起來了。” 於是她回過頭來,重又盯著落地燈看了,眼睛一眨不眨的。 “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斗牛之間。”忻然刻意營造夜的氣氛,“喜歡水邊的月亮吧?” “喜歡。我在海邊吻過薩野,老想找地方跟他好一好。可姐討厭薩野!”她忽然哭了,“我信任她,告訴她;她呢,轉眼告訴了老媽!老媽發脾氣了,讓姐管著我。——月亮升起來了嗎?” “你的心越往下放,月就越往上升。升起來了。” “既圓又大?” “既大又圓。”他測試她是否順從。 “既大又圓。”她側轉身,睜開眼,果然看見窗戶含著一輪美侖美奐的月亮了,“好看。沒想到這麼快就升起來了。” “不是它升得快,而是你睡得長。”他關了燈,轉動扶手椅,到她的另一邊,“你在做夢。” “做既大又圓的夢。”月亮已存在於她的幻覺中,不需要再用眼看了,“我殺了姐!她叫姚嬈,我叫姚媛。老媽跟老爸離婚了。”&nbsp&nbsp&nbsp&nbsp

第十章 催眠療法(2)

“為什麼要離婚?” “父親有學歷,很能幹,去三山市當土地局局長了。男人有鈔票就變壞!媽媽說缺乏約束的男人當了官就有了錢,有了錢就能變鬼成精。老爸受賄了,免不了俗套,包了幾個小姐。老媽暑假裡到三山市跟蹤他,發現他週六忙工作,到了禮拜天,就變本加厲補回來。老媽真沉得住氣,老爸搞完一個出來沒戳穿,繼續跟,直到發現第二個第三個。她大義滅親,舉報老爸,說老爸不可能有那麼多的錢包三個二奶。老爸的情況查明瞭,捱了槍子。後來,老媽要我學射擊了,好像老爸沒死,她讓我親手斃了他似的。要是老爸不包那幾個女孩,我想老媽是不會舉報他的,不論他受賄有多少。” “說說你姐吧。” “我殺了她!” “這事稍後再說把。”忻然控制著節奏,因為患者過於激動,是會妨礙敘述的客觀性的,“接著說你媽。” “她老說決不後悔,可連課也不上了,老在家裡朗誦古典詩詞。我跟姐躲在門外偷聽,聽見她前背後忘,後背前忘。我跟姐倒記住不少,比如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很美,也很痛。老媽喜歡豪放的詩詞,說一個女人獨自拉扯兩個閨女,不豪放不行。姐有點婉約,一點不豪放。人家都說我像男孩。我是像男孩,上樹掏鳥,掉下來好幾回,屁蛋蛋上有好幾個疤哦。” “愛你的人肯定喜歡。” “哈,是喜歡,有點變態!他給我起了跟這些疤有關的綽號,”給催了眠的姚媛還有羞恥感,用雙手捂住雙目說,“一個是疤屁娃娃。” 忻然大笑了,還原為一個普通的男人了:“太有意思了!另一個呢?” “疤臀將軍。” “絕倒!”他凝視她的紅唇,目光漸漸往下移了,結果停在她鼓起的胸脯上。 她感覺到了:“好看嗎?” “你說什麼!”忻然清醒了。 “我好看嗎?” “好看。不過現在你可以說你姐了!” 姚媛又哭了:“我殺了她!” “說說跟她的關係吧。” “起先很好,後來很糟。現在她已經是骨灰了,裝在一隻小匣子裡了吧!” 他取出一張潔白的紙巾,一下又一下地按去她的淚水。 “你真好,像紳士。”她如夢似幻地說,“媽請了長病假,專業玩起痛苦來了。姐就當上了媽。她老走穴,能掙兩百決不掙一百,能給我葷菜吃決不給我蔬菜吃。我很依賴她。為了看她演出,我再累再遠都不怕。她是我的偶像,我也想學芭蕾了。她不准我學,說太苦了,苦到什麼程度,無法跟你說啊。我嚇壞了,就不學了。她越跳越出名,成了臺柱子。我很喜歡跟同學說起她:瞧,這書是姐買的,這衣裳是姐添的,這口香糖也是姐塞進書包裡的。姐怕我牙里長蟲子,老給我口香糖吃。可我居然殺了她!這事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十六歲還差五個月就愛上薩野了。人家管這種愛叫早戀。可我覺得早戀也好,晚戀也罷,只要是真戀就成!焦和平倒不反對,說羅密歐與朱麗葉相愛的時候只有十四歲!他跟姐在戀愛,勸姐別過激了,說即便是早戀,對媛媛來說也是無比珍貴的。” “說說那個幸運小子薩野吧。”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