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住她:“你姐是不是給謀殺的!你懷疑是焦和平乾的,對嗎!” 她當然不會對他說出尚未獲得證實的懷疑,便掙脫道:“姐不是給謀殺的!姐夫殺她太荒唐了!姐是車禍死的,你問交警大隊吧!我找你,一方面是替姐安慰你,另一方面是……”    
第九章 哭泣的無名河(5)
“不對,”舒逸文打斷她的話,“你跟你姐一向不和睦,怎麼會……” “血濃於水的道理你不懂嗎!別以為你跟她睡過,就有權利貶低我跟她的姐妹關係!”她真正憤怒了。 “好吧,我錯了。那你來的另一個目的呢?” “我需要安慰你。” “我不明白。” “姐死了,姐將孤苦零丁的你託付給了我,我的機會來了。”她的這一番話儘管並非完全是真的,可也並非完全是假的。 但她說完這些話,早已一溜煙跑走了。 舒逸文追了幾步,看看追不上了,便停下來問道:“你幾時回省城,還來找我嗎!你省城的電話能留下嗎!” 她不回答,只顧往前跑,越跑越遠了。 “好吧,那我來找你!” “千萬別來找我!”她說,“我不住姐夫家,也不住老媽家,今天就回省城,再也不回來了!”    
第十章 催眠療法(1)
忻然每週有幾個晚上是節目主持人,而每週每個白天則都是心理醫生。 已下午四點半了,他看完最後一名病人了,那是一個愛上繼父、懷疑自己變態的二十五歲的女孩。他很滿意針對她的情況所作的分析:並非變態,確實是愛情;既然母親已死,她對繼父很有感情,就可以跟他共同生活,不過得先搬離他的家,結婚後另找居所。 他打算洗個澡,喝點茶,上回網,再去電臺上班。 一同迎接太陽還有一名中年女主持,是從播音員轉換來的,專業知識有限,聊天方法死板,不大受歡迎。今晚原本不必由他主持的,可那名女主持人昨天給高樓扔下的垃圾砸傷了腦袋,暫時無法主持了。 洗完澡,他剛要上網,章小姐透過電話告訴他有個女患者硬要進來,遭到拒絕後索性坐在大門外的臺階上不走了。他來到窗前,看見一個長髮女孩坐在臺階上,腦袋歪斜盯住大銅門看,像頭鬥牛似的。他看出她有強迫症,就讓章小姐請她進來。 於是姚媛就進入空蕩蕩的候診室了。 她之所以決定來這裡,是因為舒逸文說姐姐曾看過這裡的門診,因為她認識到那麼對待小龍是不對的,而看過之後,她對孩子的態度有所改善。於是她認為自己也有看心理門診的必要了。 忻然穿著白大褂進來了:“我叫忻然。” 姚媛知道自己的知名度實在有限,就說出真名實姓來了:“姚媛,省射擊隊打飛碟的。對不起,來得晚了,診所都關門了。我不耽擱你趕去電臺吧?” “哦,你也是我的聽眾,這太好了!還有時間。那麼,進診療室聊呢,還是上我的家去聊?我的家就在上頭。” “我想輕鬆點聊。” 於是她隨忻然上了他的書房。 書房朝南面街,三堵牆放著高可及頂的書架,滿滿當當放著新書舊書,中文書外文書,專業書休閒書。 身處這樣的環境,姚媛反而感到壓抑了,感到有很多神聖的幽靈在注視她,對她進行無言而又嚴厲的審判。 “哦,難怪你這麼博學。”她看著書架上的書說,“初中時老媽就逼我看名著了,不然不給零花錢。《巴黎聖母院》我翻了不到半個鐘頭就看不下去了,就記住書裡的一句話:宿命。原以為是稀裡糊塗記住的,現在才知道是老天成心要我記住的。” “你覺得你的命不好嗎?” “是的。” “怎麼個不好,可以說出來嗎?” “我想說,可不知道怎麼說不出來了!你的書太多了,你弄這麼多書幹嗎啊!哦,對不起!我……我覺得……因為……” “沒關係,我理解。”忻然寬仁地說,“像你這種情況,最好催了眠說。” “那你還等什麼!”姚媛立刻說,“在這兒催眠嗎!” “樓下有間催眠屋。” 催眠屋靠牆放著一張單人床,面料柔軟,由機械操控,升高了可坐,平放了能睡。邊上矗著一盞落地燈,燈罩是水晶製成的,亮度有限,患者一閉上眼睛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床和燈之間有一張帶著萬向輪的扶手椅。屋子裝飾刻意營造夜的氣氛,除了窗戶所在的牆是空白的,其餘三堵分別設計成了星漢燦爛的天空、波瀾不興的大海和月光滲透的樹林。 催眠是一種心理狀態,被催眠者在睡眠中能對催眠者的問題作出回答,不知不覺跟著對方的思路走,將一些清醒時不願說或不敢說的東西通通倒出來了。按照現代催眠理論,被催眠者年齡越輕,就越能施以成功的催眠術。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