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的十七歲半。 她多麼希望時光倒流,重新回到十七歲或者十七歲半,那樣的話,她如果還想早戀,就不會再愛焦和平了,或者照舊愛薩野,或者跟舒逸文那樣的天才男孩轟轟烈烈地愛一場。 因此,她想起了薩野,為他的處境而擔憂。昨晚,她給他發過簡訊了,為那個打得不是時候的電話而道歉,問他是否還在生她的氣,問他能否見她一次面,好好聽她解釋解釋,可是他沒有答覆。 她也惦記舒逸文。跟他分別差不多一整天了,她不知道他昨日凌晨回去的時候是否被楊老師發現一宿未歸了,也不知道他這一天練琴是否專心致志。 她盼望薩野發來簡訊,盼望舒逸文打來電話。她的手機放在腦袋左邊,而她的MP3放在腦袋右邊。 她睡著了。大約七點不到,有人發來簡訊了。她醒來了,以為是薩野發來的,抓起手機一看,結果目瞪口呆了。 “小舒由‘我們’逼迫練琴了。你也承認他是天才,不該浪費才華吧?若想聽他的琴聲,五分鐘後請打這個號碼。為了讓他好好練琴,贏得國際金獎,你最好別洩露他跟我們在一道的訊息,否則就可惜他的天才了!切忌!切忌!切忌!” 她冒著寒冷,一骨碌起身。 “我們”既然加了引號,就一定是暗中躲著的歹徒!歹徒既然“逼迫”舒逸文練琴,舒逸文就一定給綁架了!“我們”應該就是殺死姐姐的那些人,害怕她正在調查此事,就劫持舒逸文,逼迫她放棄調查。 她因為大恐懼而大喘氣,知道昨晚跟舒逸文見面並過夜,實際上是害了他。 她能想像他是怎麼給劫持的:他回到老師家門口的時候天色尚早,行人稀少;忽然,有幾個傢伙從樹叢中竄出來了,一下子將他摁入路邊停著的一輛汽車,趁著晨霧瀰漫逃之夭夭了。 “切忌!切忌!切忌!”猶如是懸在半空中的三根大棒,打滅了她的報警衝動。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撥通發來簡訊的手機號,立刻聽到一陣丁丁冬冬的琴聲。琴聲顯得很空曠,跟荒山野島之類的冷僻環境相聯絡。她雖然不喜歡嚴肅音樂,卻聽出這是舒逸文“被迫”所彈的一支悲歌,昭示著不祥的結局。 “有人嗎!跟我說話呀!我跟小舒戀愛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真承認他是天才的話,就該好好珍惜他的天才,綁架他像話嗎!”她顧不上穿衣裳了,腿腳發顫地站在窗跟前,掃視外面馬路。 琴聲婉轉,似乎為不可刪除的程式所控制,滔滔不絕流啊流,流入她的每一個細胞,令她恐懼,叫她發冷。 “小舒,你別彈了,我要給你嚇死了!你在……開玩笑吧!”忽然,她希望這一切是舒逸文開的玩笑,“你想用這種辦法懲罰你自己嗎!別這樣,她的死不是你造成的!” 琴聲流淌如故。 “不,不是他的惡作劇:他剛失去了姐,剛跟我過了那麼守身如玉的一夜,怎麼可能開這種殘忍的玩笑呢!”她心裡頭對自己說,“他大概真的給綁架了! “有人就跟我說話,否則我報警了!” 電話中斷,琴聲消失,窗外的背景聲滲入進來,佔據了她的聽覺。 她愣了愣,重新撥過去,然而對方已關機了! 她只好匆匆穿衣裳,由於過分緊張,穿了好一會兒才全部穿上。 就在她穿完之際,手機重又哼鳴出聲了,嚇了她一大跳。 “報警沒用:‘我們’用的充值號,隨買隨用,隨打隨扔。你看,這回又用上新的號碼了,而且是在行駛的車子上給你發的!”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十一章 攝像機和模擬手指(2)
既然歹徒計劃周密,措施到位,報警只會害了舒逸文。 她只好設法鎮靜下來,撥打新號碼說:“好吧,我不報警!請你們千萬別傷害小舒,他跟我正在做的事無關,我啥也沒告訴他。只要他沒事,我的事好商量!” 這次回答她的是歡樂的琴聲,好像是舒逸文聽見她不報警的承諾,覺得自己能活下去了,所以用歡快的音樂感謝她。 然而再歡快的樂曲在她聽來也是哀樂,她聽得毛骨悚然了,剛說“你們叫小舒別彈了”,對方就又結束通話了。她再次撥過去,再次聽見“對方已關機”的提示。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收到對方用最新的號碼發出的簡訊:“等著‘我們’跟你聯絡!” 她不住地想:“要救舒逸文,除了報警,還有什麼更高明的辦法嗎?那些歹徒智商極高,焦和平是不是他們的人?” 她一直站在窗簾後面,看著馬路,手機已在手心裡握到發熱發潮了。 上班的人上班,鍛鍊的人鍛鍊,來來往往,影影綽綽。 早飯和中飯她都不敢外出去吃,惟恐歹徒忽然上門來,給錯過了。 領教了歹徒的智商,她又領教他們的情商了:她以為他們馬上就會跟她聯絡的,可到了傍晚都沒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