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巴哈對這一過程的分析十分深刻,他說:“人本來並不想把自然和自然分開,因此也不想把自然與自己分開;所以他把一個自然現象在他自己身上所激起的那些感覺,直接看成是物件本身的形態。有益的、好的感覺和情緒,是由自然的、好的、有益的東西引起的;壞的、有害的感覺,像冷、熱、餓、痛、病等,是由一個惡的東西,或者至少由壞心、惡意、憤怒等狀態下的自然引起的。因此人們不由自主地、不知不覺地——亦即必然也……將自然的東西弄成了一個心情的東西,弄成了一個主觀的、亦即人的東西。把自然現象當成一個宗教的、祈禱的物件,亦即當成一個可以由人的心情、人的祈求和侍奉而決定的物件了。人使自然與他的心情同化,使自然從屬於他的情慾,這樣,他當然就把自然弄成順從他、服從他的了;未開化的自然人不但使自然具有人的動機、癖好和情慾,甚至把自然物體看成真正的人。”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章 原始性崇拜(2)
在原始初民的生活中,性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他們和大自然搏鬥,是十分艱苦的,飢寒、病痛以及野獸的襲擊,時時在威脅他們的生命,此時只有性交能帶給他們如痴如狂的快樂。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巨大的快樂,認為一定有神力在,於是產生了性交崇拜。他們能直觀地感覺到性交是男女生殖器接觸的結果,於是又產生了生殖器崇拜。但是,在很長一段時期,原始初民還認識不到生育和性交有什麼必然聯絡,只是看到從女人的腹中會鑽出一個小生命來而感到十分神奇,認為冥冥之中有神靈在起作用,從而又產生了生育崇拜。以後,當他們逐漸認識到生育是性交導致懷孕的結果時,生育崇拜也成為性崇拜的一個組成部分,而且加強了他們對性的崇拜。因為人丁是否興旺,關係到一個氏族、部落的興衰。從這個發展過程可以看到,性交崇拜、生殖器崇拜和生育崇拜,構成了全人類在歷史發展過程中所共有的古代性崇拜的三個主要內容。古希臘人也不例外,至今在希臘也還保留有不少這方面的遺蹟和遺物。
生殖崇拜
生殖崇拜是性崇拜的核心內容,有些學者乾脆就把生殖崇拜和性崇拜畫上了等號。如果說性交崇拜只是基於男女在性交時所產生的高度快樂,生殖器崇拜只是對性器官的構造與功能不瞭解而產生的一種愚昧,那麼生殖崇拜卻涉及原始人在生存、發展和延續方面一個實實在在的利益:添丁進口才能興旺發達。這種觀念一直流傳到現代社會,如果要嚴格地劃清界限,現代社會只不過是把生殖“崇拜”稍稍修正一下成為對生育的“重視”而已。
千千萬萬年以來,生育和生命起源的神秘是自然界神秘性的一個重要內容,可以說從人類產生的時候開始,這個最深奧的自然之謎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而且有各種各樣的推測。在所有的原始崇拜中,最深刻、最受人重視的自然屬性就是生育和生殖能力。生育後代、繁衍人口變成了個人、家庭、國家和社會最神聖而偉大的事情,成為個人對群體應盡的義務。所以,氏族中如有婦女分娩,人們都要向神靈祈禱;如果有婦女因難產而死,則要像對待在戰爭中戰死的英雄那樣舉行最隆重的葬禮。
對於生殖崇拜,黑格爾說過:
在討論象徵型藝術時我們早已提到,東方所強調和崇敬的往往是自然界的普遍的生命力,不是思想意識的精神性和威力,而是生殖方面的創造力。特別是在印度,這種宗教崇拜是普遍的,它也影響到佛裡基亞和舒利亞,表現為巨大的生殖女神的像,後來連希臘人也接受了這種概念。更具體地說,對自然界普遍的生殖力的看法是用雌雄生殖器的形狀來表現和崇拜的。這種崇拜主要在印度得到發展,據希羅多德的記載,它對埃及也不陌生。
黑格爾的上述論斷無疑是正確的,可是他說的生殖崇拜“主要在印度得到發展”則並不盡然。在生殖崇拜的問題上,中國是最重視、最強調、最根深蒂固的民族和國家之一,作為西方文化之源的古希臘也是同樣。
中國20世紀前期的著名學者聞一多說:“在原始人類的觀念裡,婚姻是人生第一大事,而傳種是婚姻的唯一目的。”“原始女性對結子的慾望是非常強烈的,強烈到恐怕不是我們能想象的程度。”“個人的存在是為他的種族存在而存在的,一個女人是在為種族傳遞並繁衍生機的功能上面存在的。”“在某種社會狀態之下,凡是女性,生子的慾望沒有不強烈的。可不要把它和性的衝突混雜起來,這是一種較潔白的、閃著靈光的母性的慾望,與性慾不同。”書包 網 。 想看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