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先請示母親:“獻章求嗣,請示裁奪。”母親說可,他才進房“行事”。這件事被他的朋友顧餘慶知道後,大不以為然,斥責他說:“這是什麼話?令堂是守寡孀婦,怎麼還用這種事來問她?”陳獻章聽了,默然而退。
清人李剛主研讀正心誠意之學,並且把自己每天所做的事情全部如實寫入日記,沒有絲毫隱瞞。如果這天和妻子性交了,必以楷書恭正地在日記上寫道:“某月某日與老妻敦倫一次。”
古代的、原始的性風俗在中國少數民族地區保留較多,在中原地區也有零星存在,有些風俗一直儲存到20世紀前期,到50年代以後才有所改變。在電視《紅高粱》裡有這麼一段情節:“俺奶奶”被迫嫁給一個麻風病患者,她堅決不肯和他同房。3天后在回孃家的路上,在高粱地裡被“俺爺爺”劫持了,她掙扎了幾下也就同意了。這時,“俺爺爺”手腳麻利地除去一片高粱,清出一小塊空地來,“俺奶奶”閉上眼睛,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等待性交,但“俺爺爺”卻沒有馬上撲上去,而是在她面前跪下來,朝她叩頭,頂禮膜拜,然後再性交……這一段描述是當時(20世紀30年代初)我國西北某些地區民俗的真實反映,它表示性交的神聖和對性交的崇拜。
可是現代中國人對性交的看法卻恰恰相反,他們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把性交看成是骯髒的、下流的、不可告人的。
恩格斯十分反對這種對性的鄙視和掩蓋態度,他直言不諱地宣稱:
我不能不指出,德國社會主義者,也應當有一天公開地扔掉德國市儈的這種偏見,小市民的虛偽的羞怯心,其實這種羞怯心不過是用來掩蓋秘密的猥褻言談而已。假如,一讀弗萊裡格拉特的詩,的確就會想到,人們是完全沒有生殖器官的。但是再也沒有誰像這位在詩中道貌岸然的弗萊裡格拉特那樣喜歡偷聽猥褻的小故事了。最後終有一天,至少德國工人們會習慣於從容地談論他們自己白天或夜間所做的事情,談論那些自然的、必需的和非常愜意的事情,就像羅曼語民族那樣,就像荷馬和柏拉圖、賀拉斯和玉外納那樣,就像舊約全書和《新萊茵報》那樣。(《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9頁)
恩格斯在上面這段論述裡,從字面上看並沒有提到希臘文化,但是實際上指出了要以古希臘文化為榜樣。他所講的“羅曼語民族”,在歷史上繼承了希臘文化,他所講的荷馬、柏拉圖、賀拉斯等人都是古希臘文化的代表人物,人們應該像他們那樣,對性採取一種自然的、坦率的、嚴肅而開放的態度。
在古希臘神話中有一位得墨忒耳女神,她是農業耕作的創始人,同時對女人的婚育有決定性的影響。對古希臘人來說,“播種”和“生兒育女”這兩層意思,無論是在概念上還是在語言的應用方面都是完全相同的。
這是全世界許多古代民族一種相同的概念:把透過播種從大地收穫穀物和透過性交生兒育女看成是一回事,因為這兩件事解決了人的兩大基本需要——物質生活和性生活。他們的節日無非是祈求或慶祝這兩大基本生活需要的滿足,於是慶祝農業豐收都要加入性內容,有許多性交崇拜的活動。中國古代有個“祀高”的節日,本來是祭祀農神的,但是在祭祀之後青年男女就可以自由地進行野合。日本自古以來有“豐田祭”的節日,在這個節日裡,有全裸的女子走在遊行隊伍的前面,而且最後一個慶祝節目則是男女的狂歡作樂。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二章 原始性崇拜(11)
在古希臘的許多節日慶典中同樣具有性的內容,有性交崇拜的色彩。古希臘人心目中的天上,是一個永遠不散的宴席,那些快樂而長生的神祇,永遠都在歌舞飲宴,談情說愛,尋歡作樂。古希臘人最理想的生活,就是和神最接近的生活。他們裸體,他們歌舞,他們性交,他們認為這是與神相通,神見了也會高興。而且,這會使土地肥沃,風調雨順,連年豐收,人丁興旺。
這一切,都被古希臘的歷史學家和文學家記載下來了,現代人讀了阿里斯托芬的《來西斯德拉達》和《塞斯謨福利斯的節日》,才能想象那種肉慾生活的放縱,才能理解那時的人怎麼會當眾舉行酒神節,在劇場中大跳性交舞蹈,科林斯怎麼會有上千妓女在阿佛洛狄忒神廟活動,才能理解宗教怎麼會允許這種駭人聽聞的淫蕩風俗,一切甘爾邁斯式的###和狂歡節男女的肆意胡鬧。
在古希臘的許多節日活動中,跳模擬性交的舞蹈以及參與者的狂歡已成為一個不可缺少的節目。例如阿提卡人在過塞斯摩弗洛斯節時,所有參加這個節日的婦女在節前9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