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他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亢奮,都要貪婪:“我,我還要……”
“夠了”
林宇眼裡閃過一絲厭惡,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手槍也再次調轉方向,瞄準張臨的眉心。
“我不喜歡討價還價。你沒資格跟我談論這些。”
林宇壓制著心裡的不快,一腳踢翻了擺著罐頭箱的椅子。握槍的手伸直,槍口戳著張臨的腦袋,把他的頭狠狠壓偏,一直抵到牆上。
“說你在哪兒找到的這枚徽章?”
看著林宇那張森冷得仿若雕像的臉,張臨用力吞了吞喉嚨。他戰戰兢兢地喘著氣,用帶有幾分哭腔,很是不甘的語調喃喃地說:“再,再給我一個人,我……我就告訴你全部”
“我看到一個女人……嗯是一個很高,有些胖的女人,帶著一個用鐵鏈捆起來的男人走到那裡。她把那個男人綁在鋼筋架子上,然後來了一輛車,開著警報器,引來一大群喪屍。那個男人先是被啃掉大腿,卻沒有死。他一直在慘叫,沒辦法掙脫,也沒辦法離開。他過了兩天才死掉,喪屍漸漸散開。那些吃人怪物身上的衣服很爛,他們曾經是人類,口袋裡總會裝著一些能用的小物件。我當時只想著過去看看是否能撿到些能用的東西。在那個男人的屍體下面,我找到了這枚徽章。那個……人不是我殺的。我發誓真的不是我乾的”
“我,我從未見過那個女人。不過她長得挺漂亮。我悄悄跟了她一段路,發現她走進北面的一幢樓裡。那地方我以前就認識,裡面有不少人。二十個,或者三十個,也許還要多一些。他們有武器,有車。那些人很霸道,他們佔著商店最多的地段,比他媽鐵公雞還一毛不拔。我想找他們要點兒吃的,那幫該死的傢伙居然打我,還罵我,吐了我一臉口水……”
張臨說他只有小學文化,識字不多。
這番乾巴巴的敘述,倒也符合他的學歷。
雖然說了很多,其中大半部分卻是叫囂著要報復,要殺人,要整死某某某之類的豪言壯語。
林宇聽得暈頭轉向。
不過,大體上倒也弄懂了張臨想要表達的意思。他直接讓這個擺炸洋芋攤兒的小販在地圖上畫記號,標出林宙屍體和銀行小樓的位置。然後,連夜派人偵查。
外出的人很快傳回訊息張臨沒有撒謊。他們找到了屍體,也找到了那幢駐紮有武裝人員的小樓。
聽著一道道電子回訊,林宇沉默了。
他一直不停的抽菸,直到天明。
按照林宇的命令:天明時分,七輛卡車和三輛越野車構成的龐大車隊,已經聚集在小樓外的馬路上。三百多名“盛飛”集團的武裝人員安靜地待在車廂裡,默默注視著林宇及其手下帶著張臨從樓上下來,坐進一輛越野車。
剛剛過去的這個夜晚,讓林宇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被憤怒火焰和報復冰獄夾雜、徘徊。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意味著只能用鮮血才能中和。
橫穿城市的車隊打破了寧靜。
太陽已經從地平線上升起。
被濃密雲層圍裹的光線有些暗淡,有種讓人無法看穿迷霧的朦朧。
在張臨的指引下,車隊徑直駛向唐姿虐殺林宙的十字路口。
沿途,到處都是廢棄的車輛,空無一人的樓房,隨著冷風在寒氣中來回飛舞的紙屑、塑膠袋、各種垃圾。
喪屍也需要睡覺。
卡車碾過地面發出的震顫,使它們驚醒。面目猙獰的變異生物跟隨著聲音一直往前,動作靈活的血屍在屍群當中居於前列。尚未完成二次變異的普通喪屍死死盯著這些同類,滿是腐肉和汙垢的臉上表情頗為怪異。似乎是在羨慕,又好像是在憎恨。
因為速度的關係,密密麻麻圍攏過來的喪屍,很快分成兩個互不相連的部分。血屍在前,普通喪屍在後。尤其是落在後面的屍群,它們的數量比前一屍群更加龐大。其中有很多外形奇異的喪屍。尤其是頭部,有些像蒼蠅,有些像老鼠,還有像臭蟲和跳蚤。
喪屍和血屍都沒能追上卡車車輪比腳步的速度快。這是人類的優勢,智慧和科技的象徵。
臨近十字路口,車隊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透過越野車前擋風玻璃,已經可以看到不再發揮作用的紅綠燈。
張臨扯了扯林宇的衣服,帶著招牌式諂媚的笑,指著前面,討好地說:“就,就是這兒。”
林宇一直在沉默。
他把身子靠在座椅上,彷彿渾身上下沒有絲毫力氣,就連目光也變得呆滯。
張臨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