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尚倒也有趣,明明自己是和尚卻問別人是不是佛,自稱灑家而不稱貧僧,也不稱白庸為施主。
白庸心中覺得有趣,嘴上回答:“佛自然是無相,可佛無相,眾生有相,以無相對有相,謬矣。故寺廟塑佛像,供世人香火禮拜,以有相對有相,是為從善如流。”
“你既然說這是佛像,也即是指它不是佛嘍!”
“哈,這不過是一抷鍍金泥土,自然不是佛。”
“可來這裡香火禮拜的百姓卻認為自己膜拜的是佛,這難道不是欺騙眾生嗎?”佈施和尚的疑問引來了禪音寺僧人的怒視,可他毫不在意,視若無睹。
白庸解釋道:“想釋迦牟尼降世,猶展現八相成道,即知相與無相是不二,這方是真正的不著相。佛有萬千分身,既然百姓認為這尊塑像是佛,那它便是佛。”
“那你剛才又為何說這不是佛?”
“大和尚你問我這是不是佛,我自然是回答這不是佛,可若是普通香民問我這是不是佛,那我就會回答這是佛。這便如你是佛,我也是佛。”
佈施和尚開懷大笑:“哈哈哈,有趣有趣,可是有一點灑家不同意。我是佛,你不是佛。”
白庸微微一皺眉,略一思索,便舒展笑道:“的確,我是佛,你不是佛。”
“白施主,方丈已經在文慧殿等候,請隨我來。”之前通報的看門僧回來稟報。
“這就來,大和尚你……”白庸轉身,現早已沒了佈施和尚的身影,心中略有所思,然後跟著僧人進入禪音寺內殿。
Ps:明天白天要出門,所以提前將早上的章節放出
………【第二章 慈海禪師】………
白庸跟著僧人進入禪音寺內殿。跟外殿的俗塵喧囂不同,內殿中充滿一種祥和恬靜的氣息,偶爾會有一陣古銅鐘鳴遠遠傳來,洗滌心靈。
不過禪音寺的環境佈局同玄宗又有幾許不同,玄宗主要以自然為主,隨處可見珍禽走獸,除了房間莊園,草木樹藤也是任憑生長。而禪音寺內就很難見到人以外的生靈,hua草也不多見,主要還是大型的樹木。
特別是途中經過練武場,在大青石鋪地的巨大廣場上,數千武僧一齊練武,舞棍揮拳喝氣出的聲音jiao雜在一切,宛如風暴一般,動人心魄。而在習武場的四周設下了束音陣法,讓聲音無法出去,反彈回來不停回dang,讓人覺得整個身體都被影響著震dang起來。
白庸知道這是一種高明的修煉手段,是模仿雷音洗髓,利用人練武時出的聲音來淬鍊的rou身。
這樣情景在玄宗可見不找,特別是幾千人散出來的精氣聚合起來,形成一道筆直的宏光,直衝蒼穹,將天上的雲朵都衝散開,形成白雲漩渦的奇景。
這樣一路穿過寺殿,好一會才來到文慧殿前。在文慧殿門口掛著一幅對聯,上聯是“日落香殘,掃去凡心一點”。下聯是“爐寒火盡,須把意馬牢拴”。
這幅對聯的由來還有個xiao故事,據說是一名精修儒學的大學士不喜禪音寺對佛學的積極傳播,特意寫了這麼一幅對聯來諷刺。
上聯中日落香殘,即為“禾”,掃去凡心一點即為“幾”,合在一起就是“禿”。下聯中爐寒火盡,即為“戶”,須把意馬牢拴則是“馬”,合在一起就是“驢”。上下聯合起來就是“禿驢”,顯然是罵人的話。
然而慈海禪師看了這幅對聯,也不生氣,反而掛在了文慧殿門口作為門聯。這番巧妙的應對,特別是掛於文慧殿,用意雙關,令人不由得欽佩佛門高僧的心xiong與智慧,
白庸踏入殿內,就看見慈海禪師與之前的佈施和尚坐在蒲團上相談。
“拜見慈海大師,不知找晚生有何重要之事?”明明是自己求見,卻要問對方找自己有什麼事,白庸這一問蘊含深意。
慈海禪師聞絃歌而知雅意,先是抬手示意白庸坐下,然後道:“聽聞xiao友已行冠禮,不知漢霄公取了什麼字?”
“老爺取了君龍二字。”
“君子如龍,甚好甚好。”
慈海禪師說了這兩句話就不再多說什麼,反而拿起旁邊的茶杯品起了香茗。白庸精通茶道,光聞香氣就聞出來這茶是大紅袍。而一旁的佈施和尚,也一改剛才的嘮叨,“津津有味”看著白庸直點頭。
白庸可沒有那樣的閒情,直接道:“大師,您可別和我玩比耐心的遊戲,晚生還有一件急事需要辦,若大師沒有其他事,就先告辭了。”
“你說的急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