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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進入大門,就聽到兩三聲琴絃撥nong,卻是未成曲調先有情。不一會,就聽到一陣仙樂遙傳而來,音調時而jī昂,時而壓抑,時而活潑,時而悲傷,連空氣中也洋溢著喜怒哀樂的情緒,人站在其中,就要隨著樂聲起舞,彷彿看到了一張歷史畫卷在眼前緩緩開啟,演繹人世間所有的離合悲歡。
伴隨音樂進行,一個如百靈鳥的聲音隨之yín唱:
“命中三生緣,心有相思弦。
前塵本非仙,草木為聖賢。
蒼生罪何堪,泣血薦軒轅。
搖謝彼岸,立足即家園。
悟道一尺間,逍遙九重天。
我心若安然,長生亦不羨。”
唱完上闋,琴音停止,樂聲也從高chao轉向低mí,傳來一聲嘆息,此時無聲勝有聲,彷彿一個人bo瀾壯闊的人生經歷即將結束,到了遲暮之年,臨終前再度回憶自己的一生,於是樂聲又一點一點開始上揚。
白庸這時恰好走進大堂,一看局面,明瞭是讓自己接下去,於是將氣一定,凝精會神,將自我情感融入音樂當中:
“問君有何歡,聞香即白蓮。
問君有何憾,故友難再全。
聖人落棋盤,滄海化桑田。
玄甲依然在,笑傲群雄顏。”
一曲唱罷,還歸虛空,只留餘音繞樑,不絕如縷,令人回味無窮。
“你怎麼想到來我這兒?是你師傅有話要帶給我嗎?”
彈琴者雙手按弦,嘴角一抹笑容如輕雲之蔽月,流風之迴雪,正是白庸要找的妙音師姑。她身著優伶服飾,卻有不食煙火的氣質,宛如民間神話中,青睞貧窮書生的仙女。
一看到弟子就詢問師傅如何……白庸連忙甩頭,將剛剛生出的念頭甩掉,長輩們的事情,自己哪有閒話的餘地。
“師姑料錯了,這次是弟子主動要來的,前次遊歷江湖,遇上件好東西,想拿給師姑看看。”
妙音師姑隨口一問,倒也沒有特別遺憾,轉而道:“你倒是有孝心,還惦記著長輩,你師傅若是……天蠁琴!”
妙音師姑一看見天蠁琴,頓時將白庸的師傅扔到爪哇國,迫不及待的從他手中接過天蠁琴,心急的樣子就好像看到零食的貪吃孩童,之前無yù無求的仙女氣質dang然無存。
她用指一撥琴絃,出如飛瀑連珠的聲音,閉上眼細細品味。
“成連一去海雲冥,無奈遠峰青,么弦yù奏水清曲,怕魚龍,睡裡愁聽。果然是天蠁琴,天蠁琴由雷氏斫琴大師所制,雷琴重實,聲溫勁而雄。大凡古琴隨著年歲增長,琴音都會改變,雷琴也是一樣。但普通古琴皆是剛製成時音質佳,年代越久音質越差,唯有雷琴,年代越久音質越純,反其道而行,所以人贊其選材良,用意深,五百年,出正音。”
白庸提議道:“師姑何不嘗試演奏一曲。”
“也好,就彈一曲《霓裳羽衣曲》,你跟著伴奏。”妙音早已雀雀yù試,立即答應並遞過來一支簫。
白庸疑道:“用雷琴彈霓裳羽衣曲?”
“這你有所不知,別以為雷琴聲溫勁雄,就只能拿來演繹大江東去1ang淘盡,雷琴剛製成時音溫而柔,隨著時間流逝才越來越雄厚,可溫柔的音質早已銘刻在琴魂中,就看彈琴者是否有這樣的功底將它演奏出來。”
………【第三十五章 妙音師姑】………
“……幽寂,1uan蛩yín壁。動庾信、清愁似織,沈思年少1ang。笛裡關山,柳下坊陌,墜紅無資訊。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臥酒壚側。”
妙音與白庸搭配演奏《霓裳羽衣曲》,天地間立時充滿了靈動的音符,周圍的禽鳥蝴蝶隨著音樂翩翩起舞,hua草樹木也隨之擺動,萬靈同慶,歌舞昇平。
與此同時,天蠁琴的琴靈再度幻化,這次幻化而成是一名舞女,身著七彩霓裳,仙樂飄飄,舞姿婆娑。而且比起前次白庸演奏平沙落雁時幻化的飛雀和鴻雁,這次的舞女樣子更加明顯,五官都全部勾勒出來,特別是身體舞動時,長長的青絲也會一根根飄散開,栩栩如生。霓裳的變化,顏色深淺以及層次褶皺感都一併表達出來。
顯然,琴靈的顯化跟演奏者的水準有關,白庸在音律上跟妙音這樣的大家還是相去頗遠。
雖然霓裳羽衣曲是一柔情萬千,極為女xìng化的歌曲,但白庸一點也不生疏,反而非常擅長,這也跟他的先祖有關,當年白子便曾讚歎:“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