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霓裳羽衣曲是白家子孫學音律時必學的曲子,一般都是白家女xìng學習的,可白庸這代人丁凋零,三代單傳,卻是一併學習了。
一曲奏罷,妙音似有些意猶未盡,閉目細細品味著餘音。
“可惜,我的琴藝仍有缺陷之處,否則琴靈的眼神不會空dong,而是會如真人一樣隨時變化。”
“師姑您這話打擊人了,我演奏的時候連外形都不能完全勾勒出來,更別提神韻了。”
妙音笑道:“你才多大,我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多。你在音律上的天賦並不遜色於我,只要潛心修行,記得曲不離手,遲早能達到我的境界,甚至青出於藍。”
白庸點頭稱是,突然升起一念,師姑到底有多大了?師尊好像快到四十了,師姑比師尊要年長,那就最起碼有四十……也不對,師尊在自己那一輩中也算xiao了,是倒數的幾人,掌教前些年過了八十大壽,可比掌教年長的師伯還有十多人。仔細想想,算師伯是師姑的後輩,而算師伯的年齡……
白庸正要細細考究,用排除法將妙音師姑的年齡猜測到誤差五以內,突然額頭被人用一道指氣打中,抬頭就看見師姑故作生氣的表情。
“不準多想!”
“呃,其實我也沒……好吧,弟子不會再想了。”
修仙者還計較什麼年齡呀。心中雖然如此想著,可世上不合理之事本就有很多,白庸還是應下了。
“我一人不足以將天蠁琴的力量jī到最強,據樂聖先輩的記載,若是演奏出至極動天的樂聲,就能使琴靈自配曲詞而yín唱。唉,你的水準終究不如你師傅,難以與我配合相得益彰。”
白庸倒也不辯解,簫本非他所擅長的樂器,頂多是中人水準,他師傅東方易才是箇中好手,師傅擅長的弟子不一定就會精通,有些事也要看天賦的。
“這天下能誕生器靈的兵器有很多,誕生器靈的樂器就少得可憐,畢竟樂器的比兵器更容易受外在環境的影響,容易被腐蝕損壞。這張天蠁琴也多虧你現得早,及時拿來修補,再遲上幾年,只怕連琴靈也要被毀滅本源。”
白庸見妙音師姑一臉愛惜的撫mo天蠁琴,便道:“師姑若是喜歡,這張琴送給師姑吧,寶刀贈英雄,紅粉送佳人,名器還是在識貨人手中能揮出光芒,寶珠不門g塵,想來天蠁琴也會為此感到高興。”
“瞧你說的,作為長輩,我哪能貪圖晚輩的東西。”
妙音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天蠁琴自動響了兩聲,第一聲中充滿了戀戀不捨,第二聲中夾雜著祈求的感情。
妙音聽了後笑道:“看吧,如今是天蠁琴自我擇主,我就更不能強行佔有。已經誕生器靈的寶物,你不能再將她當物品看待,她同樣也有自己的智慧和感情。天蠁琴感jī你伯樂之恩,救難之情,你難道要辜負她的一番情意嗎?”
“呃,當然不會,如此好意,沒有拒絕的理由。”白庸應承的同時心中不免嘀咕,最近師姑的語調怎麼越來越像獨鎖深閨的大家xiao姐?
“不過這張琴暫時要由我保管,雖然琴身被修復,可修復者終究不懂音律,看不出琴靈本源已經被傷害到,力量太過微弱,必須以音樂溫養一番,才能恢復全盛姿態。現在的天蠁琴,不過空有其殼,有法器的容量,卻無法器的水量。”
“一切聽從師姑安排。我想去一趟天韶臺,還望師姑同意。”
“天韶臺?原來那才是你的目的,怪不得又奏曲又送琴,別有所圖啊,你找《九章天韶》做什麼?”
“誒,師姑誤會了,弟子送琴是主要目的,看《九章天韶》不過是順便,兩者的主次可不能搞hún。”
“這種藉口我可不想聽,你xiao子心眼多,跟你師傅一樣不懂得做閒情雅緻的事,老老實實jiao代吧,我討厭撒謊的人。”
“最近正在修煉《hún元破虛勁》,對其中的震音勁不是很明白,所以弟子想或許能從《九章天韶》中得到借鑑。”
妙音不悅地皺起眉頭:“果然又是這種事,你們男人,就喜歡整天打打殺殺,還非要牽扯到無關的事情上,做一些焚琴煮鶴的俗事。”
這是遷怒啊!師尊,您惹下的禍端居然報應在弟子身上,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
縱然心中抱怨連連,白庸只是低著頭,一言不,默默承受著妙音師姑的怒火,誰叫他是個尊師重道的人呢。
等到一切都結束了,才低聲下氣的抬起頭問:“師姑,您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