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那麼,該是讓睡美人醒過來的時候了,她很快就會發現,一旦她和一位年輕富有而需要頭銜的紳士結婚,生活會變得容易得多,同時她也會發現,和其他女人一樣,倫敦的生活是多麼迷人。她將不需要這麼龐大的產業來消耗她丈夫的錢以及她的置裝費,而且她如果要在週末找點消遣娛樂的話,這裡距倫敦也太遠了,她的朋友們也不會大老遠來拜訪她的。潘先生,她會放棄雷瀚的。”紀查德回頭看看雷瀚的主屋和觸目可見的玫瑰花叢,和那放牧的照面綿羊、赫裡福種牛的數英畝的青蔥草地,這個地方既不能打獵,又不能在週末提供上流社會交流聯誼。

“她會改變心意的,”他肯定地說道,“一旦她決定要賣,馬上跟我連絡。然而,如果女伯爵如同我所預期的很快的改變了心意,你可以把書面資料送給我的律師,艾查理律師。下星期我會到美國去,可能會待在那兒幾個月。”

“悉聽尊便。”潘華特點點頭,“但是我不懂為什麼您相信她會改變心意呢?”

查德用他深灰色的眸子看了華特一眼說道,“女人都是一樣的。”然後轉身走向他的隨從,隨從已經替他的純種黑色駿馬上了馬鞍,紀查德的身影很快的消失、遠去。

黛麗傾斜著身子,額頭貼著臥室窗戶的玻璃窗站著,她已經對一切感到灰心、厭煩了,她對突然跑進她生活裡的混亂人事感到厭倦,而偏偏它們又不肯結束。就像是她人生的重心偏離了它的位置,而她為人生築的整面牆開始一塊塊崩解一樣。現在她覺得這牆的粉碎聲足以震聾全倫敦的人,她覺得奇怪的是,沒人聽見或看見這陣粉碎的情景似乎變成了她存在的意義了。

黛麗讓冷硬的玻璃把她的思考凍結起來,她的生活在過去九個月以來徹底的改變了,有時候她甚至懷疑雷瀚是不是存在過。那一切都變得好遠好遠,她父母的死仍然深深刺痛著她的心,喪禮後那兩個星期的生活依舊讓她畏懼著。

黛麗決然地把這些回憶趕出腦海,她告訴自己,她在這裡應該是自在開心的。那真是一個上帝的恩典!她的阿姨在喪禮過後不久就出現在雷瀚,並且堅持不讓黛麗獨自留在雷瀚,黛麗當時並不想離開,但矛盾的是,她卻也不想留下。因為雷瀚也在變,變得太快,快得讓她覺得很熟悉,又很陌生。也許就像希妲說的,她需要好好修養一陣子,這個念頭促使她答應和阿姨到倫敦小住。但是她發現倫敦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沒有熟悉的人、事、物,她覺得雷瀚離她好遠好遠,她現在只覺得自己好想家。

“黛麗,親愛的?”希妲阿姨敲敲臥室的門,黛麗還沒應聲,希妲就開了門走進來了,“我的天哪!你以為你在參加喪禮嗎?”她堅持地把房裡的燭臺一根根點亮。“哦?”她驚慌的說道,“我很抱歉,親愛的,我知道這一切會勾起你痛苦的回憶,但是有朝一日你會忘記過去,開始你的新生活的。看看你,怎麼還穿著家裡的便服呢?”

“我今天晚上不想出去,希妲阿姨。”黛麗沉靜地說道。

“絕對不行!你最不需要的就是待在家裡,為什麼你要把自己鎖在這片黑暗之中呢?親愛的,那不像你,你需要有個晚上出門透透氣。好了,你要穿哪件禮服呢?”不等黛麗回答,希妲拿出一件絲質禮服放在黛麗床上,“嗯,就穿這件吧,親愛的,會很迷人的。我會派愛維來幫你穿衣服,不要還站在那裡,該打扮梳裝了,彼得已經把車準備好了,我跟舅舅在樓下等你。我們已經有點遲到了,我不希望別人認為我們傲慢無禮。”

希妲拖著絲裙走了,黛麗看了床上精緻的禮服兩眼,就把頭轉向窗戶,像是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小孩子,她把臉貼到玻璃上,看著溼落落的街道。有一輛加蓋的馬車經過,車上的乘客在春天的暴風雨中安然前進,毫無疑問的,他們是要去參加社交晚會或舞會。整個倫敦的人今晚都要出門,雖然每晚都是這樣的,現在是社交活動最頻繁的時期,每個人都會受邀參加一些社交宴會。但是黛麗最想做的事,是像她希妲阿姨說的,留在家裡,把自己鎖在她黑暗的房裡。

她需要和人群隔離來療傷,但是那傷痛卻長駐在她心中不肯離去。幾個星期過去了,幾個月過去了,她的傷口還是暴露在空氣中、刺痛著。她父母的死,看著她的家被一些無賴掠奪,送走一切,只剩下幾名關心她的人,還得要離家,離開她生長的地方,她唯一的家,雷瀚是她精神的寄託和支柱,她只要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雷瀚的樣子,和她走的時候一模一樣。那時正值夏天,正是藍天白雲,陽光普照的好天氣,她本來應該是戴著寬邊圓帽,在花園裡遊玩採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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