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她卻在屋裡,孤獨的從屋裡的一端走到另一端,而傳來的都只是她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的腳步聲及空洞的迴音。此時的雷瀚是空洞、寂寞的,僅存的傢俱都蒙上了灰塵,它們都是因為被評為價值低下而剩下沒被帶走的。
當她離開時,雷瀚已經完全變成一個陌生的地方了,和以前敞開窗戶迎接著燦爛的陽光、和煦的清風,還有用剛從花園採摘的花束佈置得生意盎然的房間都變得不一樣了,剛離開時她的心好疼,到現在還是。
門上傳來另一陣敲門聲,愛維輕輕的滑進來,拿起床上的絲緞禮服,“外面正在下雨,”她說道,“我已經吩咐馬丁把您的鬥蓬準備好了。”
黛麗轉身給愛維一個微笑,每次看見愛維,黛麗都覺得自己是看到一隻鸚鵡鳥,不只是因為她的膚色和嬌小的身材,還有她在屋裡輕快地忙碌的樣子,她的手總是迅速動著,而她湛黑的眼睛也似乎不會過久停留在任何地方。她是少數和她一起從雷瀚過來的東西之一,雖然她已經快要三十歲了,但是她的身材依然很嬌小,從黛麗有記憶起,她就在雷瀚了,而黛麗最早看見愛維是在她去廚房玩耍的時候。事實上愛維就像母親一樣照顧她,而由於伯爵和伯爵夫人常常不在,愛維就又兼任黛麗的貼身侍女。
黛麗滿十三歲後,她父母就考慮替她找一個女家庭教師來教導黛麗的社會教育,但是黛麗堅決的反對,於是伯爵最後決定由雷瀚的成員自己來教育他的女兒,土地管理員,伯特,負責教她馬術、數學及閱讀。管家山德,教她禮儀。愛維和瑪麗,地位最高的兩名侍女,負責教她淑女的儀態,包括衣著和談吐。伯爵賦予他們教養他女兒的責任,還說如果她的女兒被教育失敗,那就只好另外聘請嚴厲的家庭教師及伴護了。沒有人願意雷瀚出現那種嚴苛的家庭教師,於是每個人都很盡責,伯特、山德,愛維和瑪麗儘量選擇正規而合適的課程,另一方面黛麗也學習得很快。在這種自然而不壓抑的教育之下,黛麗的童年和其他貴族不同,她的童年快樂,幸福而且自由。黛麗走到房間的中央,讓愛維幫她打點一切,她知道和希妲爭辯是沒有用的,況且,她也是對的,黛麗留在家裡做什麼呢?她無言地套進愛維拿好的絲質禮服裡,把手伸進合身的衣袖,然後由愛維幫她把長長的一排鈕子扣上。在扣鈕子的同時,她的心也關閉了,唯有如此她才能面對那些她不認識的群眾。他們不會關心黛麗的傷痛,他們只會注意他人的髮型和交際手腕,而這就是黛麗把心封閉的理由。
紀查德環顧著惠特摩舞廳,表現出一副愉快的樣子,韓羅伯遞給他一杯香檳,他為什麼要回來呢?倫敦和美國是完全不同的,倫敦就像是個頑固的老人家,已經停滯不前沒有新意,就像一灘讓人厭煩的死水。不過至少查德有紀林讓他操心,不像其他貴族,他總是帶回新的種子、新的培育作物方法。他致力於讓紀家祖傳的產業得到最好的利用,而不只是在週末作為那群倫敦社會聒噪女人的交際場所,他讓紀林運作,更重要的是,紀林為他賺錢。
“為你回來乾一杯。”羅伯舉杯說道。
“還有這裡。”馬威廉附和著,一口氣把酒喝掉。“現在告訴我們費城有什麼鮮事吧!”查德正在品嚐他的香檳,看著人群湧入舞廳。
“哈密爾敦的提案已經送到國會的這件事是真的嗎?如果英格蘭要給你特殊的貿易權的話,你的船業就更有利潤羅。”威廉說道。
“我相信哈密爾最後還是會失敗的,”查德解釋,“但是我也希望他失敗。”
“只因為你的朋友傑佛遜反對他?”
“傑佛遜的眼光放得較遠,”查德冷淡的說道,“而我想和美國合作三、四十年而不是十年,所以我會比較希望傑佛遜得勝。財政部書記是個聰明人,但是他不會找門路,我想是他的英格蘭情結還沒開啟吧!”
“聽起來你好象是個真正的美國人。”威廉漲紅著臉,挫敗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紀林和侯爵的頭銜,我可能會是。”
“但是,你現在人在這裡,而我是真的很高興你回來了。”羅伯說道。撇開政治問題,隨著查德的眼神往樓梯頂階看去,另一群人進來了。羅伯瞪大眼睛說道,“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在打算尋找你的下一任情婦了,查德,”他說道,“你才回國兩天而已!”
“你是怎麼回事,羅伯?”威廉插嘴道,“如果連那些希望贏得他注意力的女人也算在內,那就得一打一打的算了,我是說暫時的情人,是查德在回美國前調情、作樂的物件。”
“那麼會是誰呢?”威廉用促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