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也是福氣,可是景世子至今除了月兒誰也沒能讓他入眼,這麼說來那些不得他一眼的女子豈不是連玩物都不如?比如孝親王府的小郡主。”
冷貴妃一口氣憋在胸口,額頭青筋跳了跳,若是她面前坐著的這個女人不是皇后的話,她怕是早衝出去撒潑了。她一時間找不到話語反駁,只是氣恨地看著皇后。
“話雖然這樣說,不過冷妹妹這張嘴還是要慎言才是。要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景世子不過是受了我父親的囑託,才照拂淺月一二。皇上都沒說什麼,就容不得別人來編排。你編排月兒沒什麼事兒,就算當著本宮的面本宮也不會計較。但是你剛剛說的話若是傳到了景世子的耳中,你猜會如何?”
冷貴妃面色一變。
“還有剛剛你也聽到了從上書房傳出來的訊息。染小王爺對月兒也是十分維護的,別人說她一句不好他都不幹,更別說惡毒的編排了。連皇上都拿那小魔王沒轍,當然,冷妹妹若是不怵染小王爺的話儘管說來。到時候你惹怒了染小王爺,遭了罪,可別找皇上和本宮來哭訴。”皇后身板挺得筆直,一席話說得端莊威嚴,從氣勢上就壓住了冷貴妃。
冷貴妃身子不由得顫了顫,知道今日是惹怒了皇后。景世子和染小王爺的確是不能隨意編排的,她今日是氣糊塗了。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妹妹一時心直口快,還請皇后姐姐莫怪,說白了淺月小姐還是個孩子而已,是妹妹看著姐姐辛苦,不忍心,想勸姐姐教導她一下而已,沒別的意思。不過姐姐說的對,你我都是姑姑,他們上有爺爺父親健在,哪裡輪得到我們當姑姑的教導。”
“你明白就好!”皇后不鹹不淡地丟出一句話。
冷貴妃雖然大為光火,但這火也得壓下。因為她不佔理,在後宮還是皇后為大。她一時間找不到言語,打算離開,忽然瞥見秦太妃坐在皇后身邊自始至終沒說話,似乎在思量著什麼,她頓時又氣了心思,笑著道:“我剛剛忘了,姐姐怕是說錯了。不止是淺月小姐一人得景世子另眼相待的,還有一人也是得景世子另眼相待的。”
“哦?妹妹不妨說說。”皇后見冷貴妃瞟向秦太妃,心裡也猜出了幾分。
“我剛剛聽說今日景世子在上書房教授的課業是論學,秦小姐的言論令景世子大加讚賞,說秦小姐大才,堪當國母,還說淺月小姐就是紈絝愚鈍,比不上秦小姐一分呢!皇后姐姐,這樣的話都出來了,你看這不是明擺著秦小姐更得景世子讚賞嗎?”冷貴妃面上怒意褪去,換上得意的笑意,似乎受到讚賞的人是她侄女似的,她看向秦太妃,“太妃娘娘,臣妾真是羨慕您有一個侄孫女呢!”
秦太妃看了冷貴妃一眼,笑了笑,雖然年近七十,但是從面部紋理依稀可見當年是個絕頂的美人,餘光掃見身邊端坐的皇后面色平靜,她緩緩開口,“玉凝那孩子是個多才多藝的,這京中小姐比得上她的很少,她能得景世子一句誇獎也是應當。不過這國母的言論還是言之過高了。”
“太妃娘娘,您這樣說是不相信景世子的眼光。景世子是誰啊?那可是咱們天聖的奇才,就算是天下第一奇才也不為過。他的言論從來就被尊奉為警世箴言。景世子說秦小姐堪當國母,就定是所言非虛的。”冷貴妃眸光不時地看向皇后,見皇后愈是平靜,她笑得愈歡。
“能不能當國母,還是需要福氣的,管有才也沒用。”秦太妃不願再多說,起身站了起來,有些疲憊地道:“人老了,到底是不中用了。坐了這麼大一會兒就乏得厲害。你們年輕人坐著吧!我就先回宮了。”
“太妃慢走!”皇后起身站了起來,淺淺地行了個禮。
“恭送太妃!”明妃等一眾妃嬪都站起身,對秦太妃行禮。
冷貴妃好不容易找到了打擊皇后的話頭,沒想到秦太妃不給面子。始祖皇帝祖訓沿襲百年,總也該終止了,況且雲淺月又那麼個不堪大用的德行,這後宮之主總不能讓他們雲王府繼續把持著,不是她冷家,也要換一家。她就不相信秦太妃和秦丞相沒那個想法。她笑著道:“我正巧好久沒去太妃娘娘宮裡坐了,我送太妃回宮吧!”
秦太妃腳步一頓,點點頭,“也好!那就辛苦冷貴妃了!”
“不辛苦,皇上對您孝順,我們做兒媳的也要孝順不是?這點兒小事兒是應該的。”冷貴妃上前扶住秦太妃胳膊,笑著道。
“是啊,皇上孝順,我老婆子才能安享晚年。”秦太妃也笑了笑。
冷貴妃回頭看了皇后一眼,佯裝關心地道:“看皇后姐姐臉色不是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趕緊回宮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