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遊,想起那日的懵懂和驚險,雲淺月不免嘆息一聲。
此時鴛鴦池內圍坐了數名女子以及太監宮女,一眼望去衣著光鮮花紅柳綠一片。皇后坐於正中,她左邊坐了一個頭發花白身穿紫金羅裙年歲頗老一些的女人,右邊坐了兩名和皇后年紀相仿的女子,皇后頭上的是九尾金鳳,而那名老女人和另外兩名女子則是八尾金鳳,雲淺月猜想著宮中據說是沒有太后的,這老女人大約是宮中的某位太妃,而那另外兩名和皇后年紀相仿的女子大約是貴妃的品級。
皇后的下首坐了幾名較為年輕一些的女子,看起來品級都不是太高。
雲淺月正想著要不要屈膝行禮,就聽皇后溫和慈愛的聲音笑著招呼,“月兒不用見禮了!快過來讓姑姑看看,你果真受了好多。”
雲淺月正懶得行禮,聞言抬步走向皇后,越過那些妃嬪打量的眼神,直接走到皇后身邊,心思轉了轉,嘟起嘴,對皇后哼道:“姑姑那日那般狠心地要將我押入刑部天牢,我還以為姑姑不喜歡我了呢!”
皇后面色一僵,隨即笑著嘆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孩子會記我的仇,那日是姑姑想著給望春樓受害的人一個交待,後來也一直後悔。昨日聽聞說景世子找到了證據,望春樓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蓄謀害你,不是你做的,我才知道錯怪了你,就覺得你這小丫頭雖然囂張紈絝,但也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主,是姑姑錯怪你了,你別惱了好不好?姑姑給你賠禮了。”
皇后一邊說著,一邊拉住雲淺月的手,她的手溫暖,包住雲淺月清涼的指尖。
在坐的人都看著雲淺月,若說從那日賞詩會之事後,關於雲淺月的傳言可是一波一波地傳入皇宮,當然她以前在這天聖京城也大名如雷貫耳,但那些說的都是她紈絝囂張的事情,而今和她名字聯絡最多的就是景世子和染小王爺,在坐的人幾乎沒有人不好奇她怎麼突然就得了景世子和染小王爺的另眼相待的,包括皇后。
“哼,姑姑不向著我,還幫著夜天傾欺負我。我險些下了刑部大牢,您一句賠禮就算了嗎?我不依。”雲淺月板著小臉,對皇后哼了一聲。
“這個給你!作為賠禮如何?”皇后娘娘也不怪罪雲淺月對她無禮冷臉,從身後一個嬤嬤手裡拿過一個錦盒遞給雲淺月,笑著道。
雲淺月立即伸手接過,當著皇后的面就開啟了錦盒,當看到錦盒內是兩套打造精緻的首飾,是極品暖玉,而且玉質上乘,不次於容景和南凌睿那兩塊玉佩,而且式樣很好,一看就知價值不菲,她心裡一喜,面色卻不表現出來,想著還真被容景那丫的說對了。來了是有好處可拿的。嘴裡哼道:“姑姑就知道用著這等小玩意兒打發我!”
她話落,清楚地聽到四下響起一片抽氣聲。
“你這丫頭啊!你果然是該看書學字。這兩套可不是一般的首飾,是五年前南梁國進貢的綠暖玉,聽說此玉天下只有一塊,當時就打造了兩套首飾,一支玉釵就價值連城,別說這兩套首飾了。你不說自己不識貨,居然還嫌棄姑姑給你的賠禮太小?”皇后嗔怪地看著雲淺月,無奈笑道。
“我本來就不識貨嘛!你先又沒告訴我,我哪裡知道!”雲淺月聞言立即將錦盒抱在了懷裡,笑嘻嘻地看著皇后,“姑姑剛剛說給了我了哦!不能反悔!你反悔也是不成了,這個是我的了。”
“是你的了!真讓皇上說對了,你就是一隻潑猴子!”皇后笑罵了一句,柔聲和藹地詢問,“這回氣可消了?”
“消了,消了,我怎麼會怪姑姑呢!”雲淺月沒心沒肺地擺擺手。早知道有這個好東西要拿,她哪裡還會與玉凝胡扯了那麼久,早就飛奔來了。
“我聽說淺月小姐將始祖皇帝和皇后流傳下來的南海碧璽手鐲給摔碎了。還不相信,如今看著淺月小姐手上沒有佩戴,原來是真的。”皇后右邊一個女子忽然出聲。
皇后面色微微一變。
雲淺月順著聲音看去,這才仔細注意這名女子和冷疏離長得有幾分相像,她大體知道了她的身份,是冷疏離的姑姑,冷貴妃。
她看天聖當代史志的時候特意注意了一下宮中的女子規制和出身,發現除了榮王府和德親王府外,這朝中三品以上官員的女子都有入宮,她的姑姑為後,當時她姑姑入宮時,冷疏離的姑姑就已經是妃子,後來晉升為貴妃,位列四妃之首。
當時的四妃有陳妃,與鳳老將軍並列為天聖兩大神將的陳老將軍老年得女,卻被皇上相中入了宮,也就是四皇子夜天煜的生身之母,可惜芳華早逝,死後被追封為陳貴妃,還有一位五年前聽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