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踏破了雲王府的門檻,南凌睿樂此不疲,不亦樂乎,不論男女通通都熱情招待了一番。
太陽落山,月上中天,雲王府大門口才徹底安靜了下來。
南凌睿給累了個夠嗆,最後實在困得睜不開眼睛,才回自己房間呼呼大睡了。
雲孟也給累了個夠嗆,本來他完全可以閉門謝客,偏偏這睿太子非要熱情招待人家,這回倒好,將他自己累了個夠嗆,也苦了他這把老骨頭。
雲老王爺和雲王爺以及雲暮寒一直沒回府。雲老王爺和雲王爺一直待在皇宮,雲暮寒則和夜輕染領了老皇帝聖旨對天聖京城封鎖挨家挨戶搜尋排查,不放過絲毫可疑之人可疑之地,京中百姓一時間人心惶惶。
皇宮聖陽殿內文武百官以及數年沒上朝的如雲老王爺、德老王爺、孝親老王爺、榮老王爺這老一輩的朝臣都再次登上朝堂,老皇帝和文武百官對雲淺月和容景被百名死士公然刺殺之事徹夜相商。聖陽殿一夜燈火未息。
這一夜,除了雲王府淺月閣和榮王府的紫竹苑外,天聖上下萬家燈火未眠。
不管外面這一夜如何血雨腥風多少人徹夜不眠,而惹起這件刺殺事件的主角容景和雲淺月則在淺月閣同床共枕,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色大亮,雲淺月才醒來,睜開眼睛,就見容景躺在她旁邊,她本來神清氣爽的小臉剎那陰雲密佈,怒道:“你怎麼在我床上?”
容景早已經醒來,無奈地看了雲淺月一眼,慢悠悠地嘆道:“難道你忘了昨日之事?我怕你碰到手臂上的傷,這才看了你一夜未睡。你不知感謝,反而剛醒來就對我冷眼以對,著實令人傷心啊。”
雲淺月皺眉,昨日之事剎那衝入腦海,她臉色稍好了一分,但依然板著臉道:“那如今都天色大亮了。你別告訴我你準備躺在我床上一天,我不醒來,你還就不滾開了。”
“我倒是想離開,可是你的頭壓著我的胳膊一夜,你叫我如何離開?”容景再次嘆息一聲。都說女子最為溫柔,他怎麼從她身上半點兒也看不見溫柔為何物?雲淺月這才發現她的腦袋依然枕著他的胳膊,整個身子幾乎都貼近了他懷裡,霎時一僵,猛地一個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指著容景,想說什麼,但見他的身子就躺在了床邊,一分多餘的地方都沒有,再擠一擠就會掉到地上去,而她那邊空了大半個床,此時容景正無奈地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等著她發飆,她沉默了片刻,紅著耳根斥道:“活該!誰用你看著我了?你不看著我,我的胳膊也不會礙著。”
“那可說不準。這一夜你睡得和豬一樣,還來回打滾,我要是不抓著你的胳膊,你如今早將傷口扯開,血盡而亡了。”容景看著雲淺月燻紅的臉頰和耳稍,覺得她尷尬害羞的樣子還像個女人一些。
“你才睡得和豬一樣。”雲淺月承認自己的睡相的確不好。但這麼被人毫不客氣地批評還是頭一回,她哼了一聲,沒好氣地用腳踹他,“趕緊起來,我要吃芙蓉燒魚,你去做。”
“起不來了,胳膊麻了。”容景收回視線,躺著不動。
雲淺月不以為然,“少裝。趕緊滾起來。”
容景閉上眼睛,幽幽地道:“我被你壓了一夜,是真的渾身僵硬起不來了。好歹我也是守了你一夜,你就這麼對待我?也太說不過去了。”
雲淺月看著容景,見他面上氣色不錯,一點兒也不像是被她攪了一夜不得好眠的樣子,但他胳膊腿僵著一直不動,看來的確是麻了,她猶豫了一下,臉色不好地伸手去拽他起來。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簾幕嘩啦一下子被挑開,一人一陣風似地衝了進來,那人衝進來看到床上的情形瞬間僵住,不敢置信地看著床上的二人,“小丫頭,弱美人,你……你們……”
來人正是夜輕染!
雲淺月要拽容景的手僵在,偏頭見是夜輕染,她提起的警惕立即放下,見他一身疲憊寒氣,衣袂皆是塵土,頭未梳,臉沒洗,不由愣了一下,笑道:“你這是怎麼了?一夜沒睡?怎麼將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
夜輕染依然回不過神來,看著躺在床上的容景和二人身上的一床被子,他伸手指著容景,問雲淺月,“這個弱美人……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在她的床上!
雲淺月哼了一聲,將自己受傷的胳膊擺出來給夜輕染看,“喏,我為了救他受傷了,他自然要留在這裡照顧我,我睡相不好,需要看著,不用他還能用誰?誰叫我這傷是為他受得來著。”
夜輕染這才將目光移向雲淺月的胳膊,將她胳膊被白紗裹了好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