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雲淺月。
“你自己進宮吧!告訴皇上姑父,這件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自己查吧!我這幾日很累,想回府休息。”雲淺月用衣袖遮住頭頂的日頭,有些無趣疲憊地對夜天逸道。
夜天逸看著她,關心地問,“月兒,你身體不舒服嗎?”
“嗯!”雲淺月點頭。
“我看看!”夜天逸伸手去把雲淺月的脈。
雲淺月站著不動,任她把脈。
夜天逸眉頭皺起,“這麼長時間了,你身體居然還如此虛弱,這樣下去怎麼行?”話落,他拉上雲淺月就走,“走,我送你回府!你是該好好休息。”
“不用了,你進宮吧!我自己回去就好!”雲淺月甩開夜天逸,淡淡一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這麼短的路自己能回得去!況且這件事情的確非同小可,皇上姑父應該儘快知道。畢竟還有幾日就五十五大壽了,京城如今時常有事情發生,亂麻至此,可是不利。而且如今夜天煜掌管了西山軍機大營,夜天傾又有丞相府支援。你雖然擁有整個北疆,但是畢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萬一你因為我而得了皇上姑父的不喜或者忌諱,那麼你就麻煩了。”
“月兒……”夜天逸聞言眸光帶有喜色地看著雲淺月,“你是在關心我!”
雲淺月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天逸,作為朋友,我自然對你是關心的!”話落,她看到夜天逸暗下來的臉,不再理會,走過去牽過馬韁繩,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離開了刑部門口,向雲王府而去。
夜天逸看著雲淺月身影消失,俊逸的容顏忽明忽暗。
“七皇子,一個女人的心裡若是沒有你,就好比一塊巨石,堅硬無比,任你風吹雨打,它也屹立如初。”德親王也看著雲淺月離開,他發現每次看著淺月小姐背影都挺得筆直。她這個背影不同於大家閨秀循規蹈矩的身影,而是彷彿軍人一般,百鍊的鋼骨體魄,不因為她身量瘦小而令人看弱。
“德王叔,風吹雨打不成,那麼烈火焚燒或者巨斧劈砍呢?會如何?”夜天逸不收回視線,輕聲問。
“那麼巨石就不再是巨石了!那個女人也不是你原先想要的那個女人了!”德親王道。
“巨石碎了,即便成了碎屑、石粉、石灰,也還是它。這個女人不是我原來要的也不怕,只要是她就行。”夜天逸收回視線,忽然一笑,“況且看了十幾年這樣的她,是也該換換樣子了。”
德親王嘆息一聲,語氣微重,“七皇子,女人總歸是女人。女人如沙如風,再美好也不過是幾年而已,韶華不復,容顏老去,也不過是一個蹣跚老嫗。什麼也不比秀麗江山,萬里如畫,千載基業,萬世功勳來得實在。智者,不會為一個女人左右。君者,不會為尺寸之地所折服。你可明白?”
“德王叔,你說何為男人?”夜天逸看向德親王。
德親王忽然一怔。
“男人者。田也,力也。田者萬里江山,千古基業。力也,建不世功勳。”夜天逸忽然轉身,看向天空,“可是若沒有女人,即便是萬里江山,千古基業,不世功勳,卻是百年孤獨,又有何意?只圖一個雁過留聲,人死留名?”
德親王沉默下來。
“德王叔,你要說的我都明白。我是夜氏的男人,父皇自小看重,在我身上傾盡心血,只想我和始祖皇帝一樣千古傳誦,將天聖大一統江山永世鞏固。我若是沒遇見月兒,也許我這一生都會按照父皇的期待,承接始祖皇帝江山萬載,將天聖推向一個新的輝煌。但是我偏偏遇上了她,她就那樣一點一滴不容忽視地住進了我的心,和這天聖的江山基業一樣,已經根植在我心中。你想我如今還如何能割捨她?割捨她,等於割捨了我的心脈。”夜天逸伸手捂住心口,看著德親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她在這裡!”
“七皇子,你會讓皇上失望的!”德親王面色微變。
“父皇如今已經對我失望了!”夜天逸面色忽然很淡。
“作為你的王叔,我還是奉勸你一句。若是淺月小姐心裡無人還好,你可以將她的心一步步收進你的懷抱。但是她心裡有人,而且那個人還是榮王府的景世子。景世子可是不同於歷代榮王府的榮王。他不會任人擺佈。若是這樣下去,你們終有一日會因為一個紅顏釀成天下禍水。於你無益啊!”德親王幾乎有些苦口婆心。
夜天逸忽然笑了,看著德親王,“德王叔,你錯了!她心裡是有容景沒錯。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無堅不摧。”話落,他見德親王一怔,他眸光閃過一絲晦暗,“她心裡啊,始終住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