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個人不是我,也不是容景,而是一個很深的人。在她心裡看不見的地方,卻是無處不在。”
德親王疑惑地看著夜天逸,“七皇子,怎麼說?”
“有時候,最好的武器不是利劍,而是人心。攻心至上。”夜天逸話落,不再多說,扯過馬韁,翻身上馬,對德親王道:“德王叔,我先進宮了!那些屍體你派人放火燒了吧!”
“好!”德親王收起疑惑,點點頭。
夜天逸雙腿一夾馬腹,打馬離開,雪青色錦袍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視線。
德親王看著夜天逸身影消失,想著他的話,片刻後,對身後喊道:“來人!”
“王爺!”一人飄身而落。
“七皇子剛剛說的話你可聽到了?”德親王問向身後。
“聽到了!”那人點頭。
“將七皇子的話原封不動一字不差地傳給皇上!現在就去!”德親王吩咐。
“是!”那人身影隱了下去。
德親王待那人退下後,又看了一眼雲淺月離開的方向,轉身進了刑部。
雲淺月騎馬離開刑部這條街道後,筆直的身子忽然一軟,軟趴趴地趴在白赤鳳身上,她的臉緊貼著白馬柔順的皮毛。將腦中所有的事情都摒除乾淨,什麼也不想,只聽著街道兩旁熙熙攘攘的人聲,忽然覺得她的世界其實也可以寧靜無比。
若是有朝一日,這般獨自一個人去放蕩江湖的話,不知道心裡會不會孤寂。
“淺月小姐?”前方忽然傳來一聲訝異的驚呼。
雲淺月趴著的頭抬起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青裳正站在左側前方,手裡挎了一個籃子,籃子裡裝著似乎才從山上採來的草藥。她裙襬處露著的鞋面上沾了泥土,泥土還溼著,她臉上身上一層青霜和汗漬,顯然是才從山上回來。她扯了扯嘴角,笑問,“這是上山採藥了?”
“嗯!”青裳點點頭。
“剛下山吧?趕緊回府吧!”雲淺月不欲多說,重新趴在馬上。
“淺月小姐,昨夜世子……”青裳咬了咬唇瓣,看著雲淺月,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雲淺月不再看她,白赤鳳馱著她繼續向前走去。
青裳站在原地片刻,嘆了口氣,連忙挎著籃子向榮王府而去。
雲淺月心中清楚,昨日容景是動了心火。十面埋伏對春江花月夜,琴簫相抗,兩個人最後應該都是用了內力。他本來身有重傷,可想而知,定然是傷上加傷。不過這回的事情不同以往。小七是她心裡永遠的秘密,讓她重新的回憶一遍,她即便回憶得出,也說不出來。前世算起來都是心傷。她來到這個世界十五年都沒能忘記,即便再來個十五年又能如何?對於小七,對於容景,若是非要在她心裡分個高下的話。她又如何能分得清?
但她心中清楚一點,小七已經是過去。不過是埋在她心底連自己也無關的過去而已。容景是現在,是她想要珍惜想要好好愛的人。但即便再愛,她也拿不出心底那一部分無關自己的心和已經根深蒂固的記憶。
容景要的是她整個的心,可是她給不了,即便如今跑過去指天發誓說我愛你又能如何?不過是徒增笑話而已。她不想成為那個笑話,所以不去。
“月姐姐?”白赤鳳與一輛馬車錯身而過,車簾掀起,傳出一聲熟悉的聲音。
雲淺月趴著的身子再次直起,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內坐著秦玉凝。此時她正探出半個身子笑看著她,“我還以為看錯了,原來真是月姐姐。月姐姐這是要回府?”
“嗯!”雲淺月點頭。見秦玉凝依然如往常一般,溫婉端莊,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看著面前的人怎麼也不相信那個目光凌厲,武功高深,十分警醒的女人是她。看來這些年不但她偽裝的好,秦玉凝偽裝的同樣好。
“月姐姐你今日有別的事情嗎?若是沒有的話,和妹妹去仙衣坊如何?”秦玉凝詢問。
“你不是在宮裡伺候太妃嗎?去那裡做什麼?”雲淺月看著她,懶洋洋不感興趣地問。
“皇上五十五大壽,太妃娘娘命我繡一幅百壽圖,我已經選好了樣子,可是宮裡沒有我想要的綢料,所以打算去仙衣坊看看。仙衣坊匯聚了天下最好的綢緞。”秦玉凝笑看著雲淺月,“再說我也想做兩件衣裳,月姐姐你不需要做新衣嗎?”
雲淺月想起容景給她做的那十幾套衣服,一年也夠穿了,她自然不需要做的。她搖搖頭,“我穿什麼都行,無所謂,不用做新的。”
“你給皇上準備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