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張!”雲淺月一邊畫一邊道。
“都是不一樣的?”夜天傾又問。
“對,絕對不一樣。”雲淺月保證道。
“好!”夜天傾點點頭,尷尬不自在等等情緒忽然褪去,看著雲淺月的筆,他忽然有些期待她下面的每一張畫,不是為了畫中的內容,而是純碎的畫本身。他想看看她怎麼能畫出七十二張不一樣的春宮圖來。
雲淺月不再說話,繼續畫,畫完一張遞給夜天傾一張。夜天傾看完一張又接過一張。
一時間房中靜靜,二人一畫一看,將床上的秦玉凝給遺忘了一般。
秦玉凝裹著被子躺在床上,聽著屋中的動靜。心中將雲淺月恨得要死。這要是一般女子看到這種事情早就躲開了,可是偏偏是雲淺月。不用別人說,這些年她也清楚,雲淺月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的人,說好聽的就是無所顧忌無法無天,說不好聽的就是沒心沒肺。她怎麼也做不出當著她的面穿衣服的舉動,何況如今她的衣服被夜天傾撕碎了,也沒衣服可穿。只盼著雲淺月早些離開。
可是她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雲淺月離開,也不清楚雲淺月在做什麼,只知道是在畫什麼,她實在忍不住探出頭看向桌前。
這一看更是心中有一團火竄出。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時定是極為難看,可是和她比較起來,雲淺月一身紫色阮煙羅,眉眼純然,清雅脫俗,尤其是這間房間朝陽,陽光順著窗子照進來,灑在她身上,她認真提筆畫著什麼的摸樣看起來說不出的美豔靈動。她唇瓣緊緊咬著,看向夜天傾。
只見夜天傾看著手裡的畫紙,面容和目光是她從來未曾見過的潤色,當他抬頭去看雲淺月的時候,目光居然是她從來未見過的溫柔,那種溫柔她形容不出,陽光同樣打在他的身上,一身錦袍玉帶,看起來丰神俊美,和往日那個陰沉的以及今日那般粗暴對待她的人簡直判若兩人。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也不會相信。
雲淺月感受到秦玉凝的視線,並未理會於她,在畫完一張之後,嘴角微微勾起,遞給夜天傾,“我一直覺得這一張最好,你一定要試試。”
夜天傾伸手接過,看了一眼,掩唇輕咳一聲,並未說話。
“不用不好意思,這是藝術。”雲淺月抬頭瞥了夜天傾一眼,一本正經地道。
“藝術?”夜天傾挑眉,看著雲淺月。
“嗯!藝術古來一般指書、數、射、御、術、醫、方、卜、筮,這是你知道的藝術。屬於實的東西。但還有一種很抽象的概念,就是一切美的東西,都可以稱之為藝術。是由人的情感和想象為特性早就的一種審美觀。”雲淺月一邊繼續畫一邊給夜天傾解釋,見他不懂地看著她,她指了指他手中畫好的畫道:“如今你手裡的這些東西,就可以稱之為藝術。”
夜天傾挑眉,“說明白些!”
“你透過表象看到了什麼?”雲淺月覺得他應該好好培養一下這個古人的審美觀。機不可失。以後他都能將這些姿勢給秦玉凝用上的話,秦玉凝欲仙欲死的時候,應該感謝她。
“這個還用說出來嗎?我看到什麼你知道的。”夜天傾又輕咳了一聲。
“你看到的如今是塵埃,你將塵埃拂去,往深裡看,看到了什麼?”雲淺月循循善誘。
夜天傾蹙眉,低頭認真地看。
雲淺月說話間又畫完一張遞給他,見他還沒抬頭,她問道:“你難道就不覺得很美?”
夜天傾點點頭,“你的手法是很美!”
“除去手法本身,還有一種美,你再往深裡看,能看到的東西,就是藝術了!”雲淺月話落,繼續頭繼續畫。想著她容易嗎?她辛辛苦苦,如今幫助秦玉凝教導男人,可是看床上那小美人好像要吃了她的眼神,她就覺得這實在是一份受累不討好的活。
夜天傾開始認真地看著。
雲淺月不再說話,一張一張地畫,時間一寸寸推移,房中只有她提筆的沙沙聲和夜天傾翻動紙張的聲音。秦玉凝收回視線,拳頭在被子裡攥得死緊,早先手心被掐出了血痕她不覺得疼,此時手心處卻傳來刺骨鑽心的疼痛,幾乎讓她不能呼吸。
“小姐,南梁國師的車碾進城了!”凌蓮在門外提醒。
“好,我知道了!”雲淺月看著她面前厚厚的一摞紙張還剩下薄薄的幾張,掃了一眼夜天傾手裡變成厚厚的一摞,對外應了一聲,“馬上就好!”
凌蓮不再出聲,和伊雪對看一眼,心中對雲淺月佩服無比。想著她家小主真是千古以來第一人了!在人家的房間當著二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