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染呵地笑了一聲,徑直走到冷邵卓床前,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遍,忽然伸手照著他肩膀拍了一下,說道:“以後這種拔刀相助的事兒多做點兒!”
冷邵卓“噝”了一聲,顯然夜輕染力道很重。
“夜輕染,你輕點兒,沒看到他正受著傷嗎?”雲淺月立即出聲。
“嘖嘖,就你這副瘦弱的身板,居然還能英雄救美,不容易啊!”夜輕染撤回手,對著冷邵卓白了的臉道:“本小王以前一直看你不順眼,白白擔了和我一樣的小王爺名聲,如今覺得你這傢伙還算順眼,以後多做點兒好事兒,本小王就拿你當人看了。”
冷邵卓不說話。
夜輕染轉身走離床前,一屁股坐在雲淺月身邊,見她坐著不動,又擠了擠她的身子,“給我挪點兒地方。”
雲淺月勉強挪了點兒地方,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不,看看英雄救美的英雄。”夜輕染道:“昨日你遇刺的時候我正在城門,後來才得到的訊息,追查刺殺你的人,便沒過來。”
“查到了嗎?”雲淺月不抱希望。
夜輕染哼了一聲,“雖然沒有抓到人,但本小王既然接手了東西南北西城的管轄,這麼大點兒的小屁地方若還能被人暗中搗鬼翻出大天來我一無所知的話就白混了。”
雲淺月眨眨眼睛,“原來是有眉目。”
“不是神,不是鬼,就會有痕跡。再說我也盯著這京城一陣子了,總會明白一些東西。”夜輕染將身子靠在雲淺月的身上,絲毫沒顧忌地將腦袋枕著她肩膀當靠枕,“小丫頭,你放心吧!背後害你的人狐狸尾巴藏不了多久了!”
“嗯!”雲淺月點點頭,也懶得再問細節,伸手推夜輕染,推不動他,遂沒好氣地道:“靠著個病人,你也好意思!”
“你病了嗎?”夜輕染挑眉。
“我給姑姑保胎,險些自己丟了半條命。”雲淺月哼道。
“不就失了點兒武功嘛!過不久就恢復了,小意思。你這個小丫頭又不是紙糊的,面捏的,借我靠一會兒,昨天又一晚上沒睡覺。困著呢!”夜輕染打了個哈欠,當真閉上眼睛。
雲淺月無語,就算不是紙糊的,面捏的,但他個大男人就不會憐香惜玉點兒?
夜輕染閉上眼睛沒片刻,均勻的呼吸聲傳出,就那樣睡了過去。
雲淺月伸手推他又推不動,用內力又覺得一天的苦藥湯子會白喝,只能瞪著他沒轍。見他眼圈下重重的陰影,想著算了,就借他當靠枕靠一會兒吧!
冷邵卓看著夜輕染,被他拍疼的臉色恢復了幾分,對雲淺月道:“我小時候總也打不過你,就想習武,奈何父王怕我苦,怎麼也不給我找人教導。後來我就私下裡找人教,但後來覺得的確很苦,就沒再學了。”
雲淺月笑了笑,“習武有習武的好處,不習武也不代表會一事無成。有時候用的是腦子,也不止是武力。你沒武功也沒什麼。”
冷邵卓臉上的暗色褪去,點點頭。
雲淺月剛要再說什麼,一隻鳥忽然從開著的窗子飛了進來,正是青啼。它進來之後先打量了冷邵卓一眼,又在夜輕染靠著雲淺月的身上看了一眼,最後撲騰著落在了雲淺月肩頭上,伸出鳥嘴去啄夜輕染。
雲淺月嘴角抽了抽,容景養的連一隻鳥都如此護主霸道。
夜輕染的腦袋被啄得以痛,眼睛不睜開,揮手去扒拉青啼。
青啼很是靈巧地躲過,見夜輕染還靠在雲淺月肩上,又飛回來在他腦袋上啄,這次明顯用力了很多。夜輕染“噝”的一聲醒了,猛地坐起身回頭,見到青啼,立即大怒,“你個死鳥,居然敢啄本小王,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青啼落在雲淺月手心,對他仰著小脖子瞪著烏溜溜的眼珠子看著夜輕染,那神情怎麼看怎麼像是我就啄了你了你能奈我何?頗有些耀武揚威之能事。
夜輕染本來迷迷糊糊,此時驚醒了幾分,眯著眼睛看著青啼,伸手去抓它。
青啼站在雲淺月手心不動,躲也不躲了。
就在夜輕染的手惡狠狠地搖抓到青啼的時候,雲淺月笑著攔住他,“你靠著我睡覺仗著我推不開你不知道臉紅,青啼啄你也該!”
“小丫頭!不過是弱美人養的一隻破鳥而已,也值得你這麼護著它?”夜輕染瞪雲淺月,瞥了一眼鳥腿上綁著的信箋,哼了一聲。
雲淺月挑了挑眉,不說話,迫不及待地伸手扯下信箋開啟,只見上面用漢語拼音寫著“每日給我寫十張紙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