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換句話說,她以後活著,不僅是自己的痛苦,也是雲暮寒的痛苦,若是雲暮寒醒來,恐怕是不會讓你殺了她,那麼雲暮寒此生的姻緣就因此而毀了。和漫漫一生的痛苦相比,孰輕孰重你當該分清。”容景再次提醒,“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容景話落,雲淺月忽然閉了閉眼,拿起地上一把黑衣人的寶劍,不看清婉公主,將寶劍在她脖頸一抹,鮮血流出,清婉公主瞬間斷氣。她鬆開手中的劍,睜開眼睛,面色冷寒,她心中清楚雲暮寒不喜歡清婉公主,不能讓這樣的清婉公主來誤了雲暮寒一生。所以,她只有一死。當斷必斷。
“青影!”容景看了一眼雲淺月,溫聲開口。
“公子!”容景話落,一人應聲而落。
雲淺月抬眼看去,只見立在容景車旁的是一個虛幻的身影,他周身雲霧籠罩,看不清模樣,但可以確定是一名年輕男子。這個人她只見過一次,是三年前。容景和她一起在南疆和北疆的中間地帶西木嶺,當時正逢夜天逸和葉倩做那一筆交易。
“將這個人帶走,關入暗室審訊!”容景溫聲吩咐。
“是!”青影應聲,只見他並不走近那名黑衣頭目,而是輕輕招手,一縷雲霧隨著他手飄出,那名黑衣頭目瞬間被他吸到了手裡,他得手後,頃刻間消失在了原地。
這時,遠處有馬蹄聲傳來。
雲淺月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人一馬,馬上端坐的人正是夜天逸。她收回視線,掃了一眼面前四處橫七豎八躺著的七八十名死屍。這些人明顯是兩撥,而汙濁了清婉公主的顯然是那一撥土匪之流,今日之事顯然不那麼簡單。
不多時,夜天逸來到,勒住馬韁,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目光定在雲淺月身上,“月兒,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也想知道!”雲淺月瞥了夜天逸一眼。
“清婉死了?”夜天逸看向清婉公主,見她脖頸鮮血如柱,面色一變,立即翻身下馬。
“嗯!”雲淺月應了一聲。
夜天逸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清婉公主面前,秀眉皺起,看了片刻,移開視線又看向那幾名下體沒穿衣服的男子屍體,薄唇抿起,又看向雲淺月懷裡的雲暮寒,問道:“雲世子如何了?”
“他中了情花毒!我剛剛給他服了解藥。”雲淺月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出現如此之事!可惡!”夜天逸面色薄怒。
雲淺月沉默不語。光天化日之下刺殺的事情不止這一件。今日之事她和夜天逸以及清婉公主雲暮寒一同出城的。她和夜天逸在軍機大營待了前後沒有一個時辰,回來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看來是早有預謀。
“你們來時是何情形?就未曾留活口?”夜天逸又問。
“我是先一步騎馬來的,當時情況太急,我想留活口沒留住。”雲淺月看著那些黑衣死屍,語氣有些木然。儘管他們黑衣蒙面,但是從交手上,她還是知道他們來自哪裡,南梁!因著她娘出身南梁,親哥哥和表哥十年前調換的關係,她自然不會說留有一個活口。如今夜天逸不再是以前的夜天逸,她不得不妨。
“原來是這樣!”夜天逸點點頭,看向容景,“景世子,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等雲世子醒來之後大約就清楚事情是如何發生的了,如今誰的想法也只是臆斷而已。”容景淡淡道:“正好七皇子來了,這裡就交給七皇子處置了。”話落,他對雲淺月溫聲道:“雲世子解了的情花毒還是不夠,必須回去立即療傷,我們先回府再說!”
雲淺月點頭,“好!”
“絃歌,你先帶雲世子回雲王府!”容景見雲淺月要將雲暮寒抱起來,對絃歌吩咐。
“是!”絃歌立即上前。
雲淺月撤回手,絃歌抱起雲暮寒,剛要施展輕功,她道:“你騎我的馬回去!”
絃歌點點頭,抱著雲暮寒飛身坐在了白赤鳳上,雙腿一夾馬腹,白赤鳳四蹄揚起向城門而去。
絃歌離開後,雲淺月看向清婉公主,想著以前清婉公主出身高貴,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身為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她算出佔盡了所有公主的寵愛和風頭,大概是從來沒有料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是這個下場,要怪就只怪她愛上的人是雲暮寒。因為她愛的是雲暮寒,因為雲暮寒是雲王府世子,她註定就是老皇帝的一枚棋子。不過換句話又說回來,凡事都有兩面,若她不是愛上了雲暮寒,非他不嫁的話,她也不一定會得老皇帝的寵愛。
今日從她出現在雲王府的前廳,清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