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種明顯的改變還是說明如今天聖已經晚年了,老皇帝的時代過去了。適逢新舊政權更替,即便過壽這麼大的喜事也不能沖淡百姓們對未來的擔憂。京城百姓處在漩渦的中心,恐怕是更會有這種敏感。
“參見七皇子!”那名將領見夜天逸來到,連忙走過來單膝跪地。
“趙守衛免禮!”夜天逸看著跪在面前的北城守衛,語氣平易近人,“我和淺月小姐奉父皇旨意去西山軍機大營徹查昨日軍機大營糧囤失火一事。雲世子和清婉公主隨同我們一起去城外的夕顏湖遊玩。”
“多謝七皇子!”趙守衛站起身,看了幾人一眼,恭敬地道:“七皇子請!淺月小姐請!清婉公主請!雲世子請!”話落,他對守城計程車兵一擺手,守城計程車兵齊齊讓出一條道,百姓們也紛紛退到一旁。
夜天逸一馬當先出了北城門,雲淺月看了那趙守衛一眼,也隨後出了北城門。雲暮寒也緊隨二人之後出了北城門。
出了城門,入了官道。三匹馬向北行了一段路,向西而去。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來到了一處分叉路口。一條路是通向西山軍機大營,一條路是通向夕顏湖。雲淺月和夜天逸幾乎同時勒住馬韁。
夜天逸回頭對雲暮寒道:“雲世子,清婉就承蒙你照顧了!我們可能會在西山軍機大營耽擱許久。你們遊玩夠了便自行回去吧!不用等我和月兒。”
“好!”雲暮寒點頭。
夜天逸打馬轉向了西山軍機大營那條路,雲淺月看了雲暮寒一眼,又掃了一眼她身後坐著的清婉,轉過頭打馬跟上夜天逸。
兩人兩馬走遠,清婉公主忽然抱住雲暮寒的腰,軟聲軟語委屈地道:“暮寒,我就要嫁給你,你不要聽她的好不好?”
雲暮寒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摟在他腰間的手,並未說話。
“我就要嫁給你,昨天我和父皇說了我要嫁給你,父皇都同意了,說等他壽辰那日就給我們指婚,”清婉公主抱緊雲暮寒,“父皇還說雲淺月不同意只要你同意就行。暮寒,好不好?你別聽雲淺月的……”
“走吧!我帶你去夕顏湖!”雲暮寒打斷清婉的話,調轉馬韁向夕顏湖那條路走去。
清婉公主扁起嘴,見雲暮寒並沒有拿開她放在他腰間的手,她扁起的嘴又露出笑意,將頭靠在他後背上。
雲暮寒看著前方,並未打馬快走,輕風吹起他衣袂,衣袂飄擺間偶爾有暗影透在他俊顏上,映得他面色忽明忽暗,神色淡漠,看不出心中所想。
夜天逸和雲淺月一路再無話,不多時來到了軍機大營。
兩日前雲淺月自己黑夜來的時候走的是軍機大營後營番強而入的,這次他和夜天逸直接來到了前營。遠遠就見一輛通體黑色的馬車停在軍機大營門口,車前坐著一身黑衣勁裝穿著的絃歌。
雲淺月眸光微閃,怎麼也想不到容景居然早就來了軍機大營。夜天逸知道不知道?她餘光掃向夜天逸,只見夜天逸俊逸的容顏看不出絲毫變化。她想著昨日容景奉老皇帝之命來軍機大營視察,來了之後正逢夜輕染徹夜帶著士兵練習疲憊之時,他又回頭去追她,並未視察成。後來因為夜天逸請旨賜婚,他情急之下燒了兩個糧囤,今日看來是繼續視察來了。而如今夜天逸帶著她來徹查失火之事,這兩個人撞在一起,她想象不出今日會發生什麼事兒。
“景世子好早!”夜天逸勒住馬韁,看向容景的馬車挑眉。
“是來的有些早了!不過七皇子來的也不晚。”車簾從裡面掀起,容景露出半個身子,他看了夜天逸一眼,目光落在雲淺月騎著的馬上,對她淡淡一笑,溫聲道:“嗯,這匹赤鳳比較適合你!以後就騎著它吧!”
雲淺月想著今日這個人不吃醋大度了,她面色一暖,“七皇子辛苦從北疆帶回來送我的,不收下不夠情面,所以就收了!”
“嗯,改日我會備上厚禮答謝七皇子的。”容景點點頭。
“景世子何必客氣?你待月兒之心深厚,我待她之心亦是如此!厚禮就不必了!只要月兒喜歡,以後有任何好東西我都會給她的,這一生如此漫長,景世子恐怕答謝也答謝不過來。”夜天逸眉梢微揚,不見絲毫不鬱。
“答謝不過來也要答謝!這一生雖然漫長,但再漫長也會有終止的那一日。禮尚往來而已,這是禮數。七皇子就不必推脫了。她不喜欠人情,我也是不喜的。”容景淡淡一笑。
“怎麼說是欠人情呢?這些年天逸隻身在北疆,全仰仗月兒暗中相助。這份情意深厚如海,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