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下去就午時了!”雲淺月終於忍不住開口,對幾人提醒。她今日算是領教到了能和容景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的人了。以前只看出夜天逸有才華,心機手段頗為精算之外,怎麼就沒看出他還有這等口舌本事?
“是啊!我竟忘了月兒還在烈日下曬著呢!”夜天逸立即打住話,對雲淺月歉意一笑,掃了容景依然坐在馬車內的身子一眼,“景世子坐在車中是曬不到的,我一時忘記,景世子也未曾提醒我二人一句,我就罷了,看來景世子對月兒也不是太過愛護上心。”
“上不上心不是曬不曬烈日一件小事就能顯現的。不過七皇子說得也對。馬車的確曬不到烈日,所以今日回城她與我坐車好了!”容景似乎笑了一下,緩緩探身,下了馬車,對四皇子道:“景是奉皇上之命來視察軍機大營的一應所用情況,這是每年都會記錄在兵部案冊的事情,四皇子應該知道,所以不用理會於我。我左右都要將事情記錄完全,糧囤也會視察,所以,跟在七皇子後面就可以。順便也看看七皇子如何徹查糧囤之事。這件事情也是要記錄在案冊的。”
夜天煜對容景點點頭,對夜天逸道:“既然如此,那七弟請吧!我正好也想看看七弟是如何徹查糧囤失火一事。”
“有景世子和四哥陪同,此事定然可以事半功倍。”夜天逸翻身下馬。
雲淺月看了容景、夜天煜、夜天逸一眼,也甩開馬韁,翻身下馬。
夜天煜當先帶路,一行四人向軍機大營裡走去。
譜一進入,軍機大營映入眼前的便是一處可容幾萬人同時操練的寬闊較場。較場上擺放陳設著各種兵器,往裡面走,便是一排排兵器房,大約走過十多排兵器房之後,便又是一處較場,只不過這次的較場和才入門時的可容幾萬人操練的較場不同,而是被圈成了不同場地的小較場,大約有十個,每個小校場可以容納千人,或摔跤,或騎射,或對打,或短兵,或長槍,五花八門。
走過了這不同的小校場之後,便來到了軍機大營的中心之地,也是存放糧囤之地。
每一個糧囤相隔五十米,糧囤高有兩層房左右,寬約三四十米,外圍均是用拇指粗的鐵柵欄圍著,其中完好無損,另外兩個糧囤的圍牆都被燒黑,四個糧囤此時依然重兵把手,每個糧囤都圍著一圈士兵,四個糧囤外圍百米內都無任何建築或者可以隱藏之物。
雲淺月目光定在中間兩個被燒黑的糧囤上,想著容景當時下了一道命令,糧囤頃刻間便被燒燬了。而這裡四個糧囤看守計程車兵加起來大約五千人之多。當時還是青天白日,是怎樣在五千人的防守下讓其中兩個糧囤沒有絲毫動靜地著起來的?況且夜輕染當時還在,而且都沒有能力迅速救火。
“這縱火之人真是本事!景世子你說是不是?天聖上下我還真想不出幾人能有如此本事,在五千人的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燒著了糧囤,而且讓染小王爺救無可救。”夜天逸停住腳步,看向眼前被燒焦的糧囤對容景道。
“天下之大,智者能人多不勝數。就像我和雲淺月遇刺那日還是在剛出了皇宮不遠的一條街上,同樣不是光天化日,青天白日就百多名死士出現要對我們置之死地?至今那件事情也沒查出兇手。或者再往前推,還有清泉石靈臺寺那次,她中了催情引,我和他被困在了地下佛堂三日,到底是誰背後下的手至今不也是沒查出來?”容景挑眉,聲色淡淡,“或者再往前推,十年前我父王中毒到底是被誰所害也沒查出來,後來我遭難同樣未查出兇手,文伯侯府一夜之間滿門被暗殺,不是同樣未果?這些都算起來的案例多不勝列舉。七皇子,你說,天下有本事的人是不是多的數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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