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染知道她答應了,抬步跟上她。二人的身影很快就出了宮門,不多時,兩匹馬向宮外閃電一般地馳去。沒有任何護衛隨從跟著。
滿朝文武出了金殿,才知道皇上和淺月小姐竟然去賽馬了,互相對看,不明白這二人怎麼還有心情?景世子如此攻城的話,不出十日,這天聖就會淪陷,雖然說那個人是景世子,據說攻城嚴令士兵不擾民不燒殺不搶掠,但是他們心裡到底是恐慌的?多少人為了光耀門楣而做官?如今身穿官服,他日也許就會布衣之身了。一時間所有人都憂心不已。
玉紫羅昨日好好睡了一夜,醒來就從翠華軒跑到了金殿,早朝已下,她對人打聽,方才知道夜輕染和雲淺月出去賽馬了,惱怒地站了片刻,便跑去夜輕染的御書房門口等著逮人。
她在御書房門口的石階上整整坐了一日,直到天黑,夜輕染也沒去御書房,問了侍衛無人知道,她氣沖沖地跑去了榮華宮,榮華宮依然如昨日一般,被護衛守著,反正到了後宮的地盤她也不怕傳出去什麼名聲有損了,放開嗓子喊了半天,裡面半絲聲音也沒傳出。她怎麼想怎麼覺得憋屈,夜輕染和雲淺月就這麼將她涼在了這裡,想找個人連人影也見不著,實在可恨,有氣無處發,她逮住綠枝惡狠狠地問,“這皇宮裡除了住著夜輕染和雲淺月,還有哪個?”
綠枝雖然被鉗制,不卑不亢地道:“還住著幾位公主。”
“哪個最不好惹?”玉紫羅問。
綠枝想了一下,道:“除了輕暖公主,其她公主都沒有武功。”
玉紫羅眼睛一亮,“夜輕暖也住在宮裡?她住在哪個宮?”
“鳳顏殿。”綠枝道。
玉紫羅甩開她,大踏步向鳳顏殿走去,走了兩步,找不到路,回頭對綠枝命令,“帶我去鳳顏殿。”
綠枝知道玉紫羅這位公主不好惹,點點頭,帶著她向鳳顏殿走去。
夜輕暖從德親王和德親王妃薨逝,便病了一場,被夜輕染封為公主,住進了皇宮,在鳳顏殿養病,雖然她養病,但也知道外面的情形。容楓和朝臣請奏立後,卻被東海的玉紫羅前來攪亂,她正思量著如何想辦法讓玉紫羅離開,好讓夜輕染順利立後,還沒想到辦法,玉紫羅便找上了她。
有宮女向夜輕暖稟告紫羅公主來了,她愣了一下,尋思片刻,對宮女道:“就說我病了,不見。”
宮女的話還沒傳出去,玉紫羅便闖了進來,怒道:“不見也得見。”
夜輕暖躺在軟榻上,大病一場,傷心過度,分外蒼白,見玉紫羅進來,她收整起情緒,對她道:“紫羅公主不怕過了病氣?”
殿中的確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
玉紫羅捂住鼻子,嫌惡地看著夜輕染,“你不會也要死了吧?這藥味嗆死人。”
夜輕暖眸光現出怒色,德親王和王妃的死讓她對這個死字甚是敏感,此時見她如此說,想起了德親王和王妃的死,不由得對她劈出一掌,怒道:“別以為你是東海國的公主,我就怕了你。”
玉紫羅正想找人打架,見她雖然病著,但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打架,頓時大喜,不客氣地對她還手。
頃刻間,二人打了起來,從殿內打到了殿外。
一時間兩個人誰也不客氣,只見身影飄閃,花草樹木紛飛。
夜輕染和雲淺月剛回到宮門口,便有宮廷內衛稟告,說輕暖公主和紫羅公主打起來了。他挑了挑眉,扔開馬韁繩,問道:“公主的病去了?”
“公主的病養了幾日,似乎是稍好了。”內衛道。
夜輕染偏頭看向雲淺月,雲淺月甩開馬韁,有些疲憊地道:“能打架病就是好了。公主和公主打架,這也不關係國事兒。”
夜輕染笑了一下,對內衛吩咐,“不必理會,打累了的話,她們自然不會打了。”
內應恭敬地應聲。
夜輕染回了聖陽殿,雲淺月回了榮華宮。二人誰也沒理會打架之事。
夜輕暖雖然是夜氏自小培養的暗鳳,但實則與人交手的機會極少,雖然武功略勝玉紫羅一籌,但是玉紫羅常年混跡在外,打過的架比吃過的飯怕是都多,經驗十足。所以,和夜輕染對打,分毫沒落了下風。二人打了個平手。
果然如夜輕染所說,玉紫羅和夜輕暖打到半夜,打得累了,玉紫羅恨恨地扔下一句話,散了場,本來不想再住翠華軒,發現散場的地方就在翠華軒附近,於是又跑去了翠華軒。
夜輕暖雖然也是極累,但並沒有回鳳顏殿,而是跑去了聖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