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陽殿內,早已經熄了燈火,硯墨守在外面,見夜輕暖來了,淡淡道:“皇上說了,公主若是來的話,就說立後和東海紫羅公主的事兒他自由主張。您回去休息吧!”
夜輕暖皺了皺眉,並沒有立即離開,對硯墨問,“硯墨,你是哥哥近身之人,自小跟在他身邊,你可知道哥哥心裡在想什麼?他是不是不想娶雲姐姐?”
硯墨面色不變,“屬下不知皇上心思。”
夜輕暖看著他,“哥哥若想做一件事情,無論是誰阻止,他都照做不誤,哪怕是碰個頭破血流,可是他明明愛雲姐姐,她都住在這皇宮近一個月了,他卻是分毫動作沒有。我自小沒在他身邊,聚少離多,不知道就罷了,但是你在他身邊最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硯墨淡淡道:“公主做好分內事情就好,皇上的事情自有主張。”
夜輕暖看著硯墨萬年不變的臉和不卑不亢的聲音,忽然氣怒地道:“別以為我真不知道,他是想得她的心而已。可是哪裡有那麼容易?她心裡一直心心念唸的人是……”
“公主,天色晚了,免得吵醒皇上,您還是去休息吧!”硯墨打斷夜輕暖的話。
夜輕暖話語卡主,看向殿門,裡面分外安靜,她知道從雲淺月來到皇宮,住進皇宮,無論是御書房還是聖陽殿,每日的燈火都是早早歇了,不像以前,徹夜通明。這說明哥哥有了她在,哪怕不住一個宮殿,不守在身邊,也有了好眠。她嘆了口氣,低聲道:“雲淺月何德何能得了哥哥的愛。”
硯墨沉默不語。
夜輕暖不再逗留,轉身向自己的寢殿走去。今日她和玉紫羅一番交手,清楚地知道她沒那麼好打發,心裡也早就做了準備,若是她好纏的話,當初安王和哥哥也不會費那麼大的心力將她送入無回谷。可是偏偏無回谷都關不住她。想到此,她忽然羨慕起玉紫羅來,天下有幾個女子有她活得愜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別人還奈何不了她,連雲淺月怕是也不能。
第二日早朝,兵部傳回訊息,容楓率領二十萬大軍到達了祁城百里外的馬坡嶺,與陳老將軍剩餘的四十七萬兵馬匯合。
當日,陳老將軍主動讓出軍中主帥職位,六十七萬大軍全全交由容楓統領。容楓到達之後,未曾歇息,便重新整合軍中人員,重新派人佈置了馬坡嶺,利用平生所學,在馬坡嶺佈置了陣法埋伏,設了十道屏障。
六十七萬大軍,盤踞在蘭城和祁城中間,將馬坡嶺不出半日,防守成了一道絕壁天險。
軍中本來低迷計程車氣因為容楓出現,霎時一新。楓世子雖然一言未發,只輪番下發命令調兵佈置,但人人都看出,這次楓世子是真正的和景世子天河兩岸,敵我相對,誓必不讓他再渡過馬坡嶺直指天闕了。
滿朝文武得到訊息,紛紛讚歎,齊齊鬆了一口氣,心裡的緊張和憂心頓時去了一大半。容楓世子帶兵,是有史以來最快的行軍,兩日夜走了八百里,半日便在馬坡嶺籌備好,對抗景世子大軍。天聖終於有了一個拿得出手的人。景世子想再如攻佔青山城和祁城一般,便不那麼容易了。
滿朝文武因為心裡有了底,朝堂上的氣氛也霎時鬆緩了。
早朝進行了一半,北疆傳回訊息,北疆總兵出面壓下了暴亂的百姓,他是跟隨安王夜天逸多年的副手,夜天逸離開北疆後,北疆全權由他管轄,也頗具聲望,百姓們見由他出面,又得知安王未死的訊息,頓時要揚起的硝煙熄了下去。
滿朝文武雖然不知道北疆總兵為何早沒阻止,任由百姓暴亂,如今突然出來阻止,很是蹊蹺,但想到淺月小姐早先說對北疆她有策略,皇上和楓世子也未曾對北疆擔憂,又想到她在北疆有著不次於安王的根基,如今不出三日就讓北疆暴亂平息,頓時都心下甚是佩服,覺得她是天聖的福星。
兩件大事解決,北疆再無威脅,內亂平息,群臣懸了一半的心落了下去。便想起了第三件事。那就是楓世子一力主張,群臣一力擁護的立淺月小姐為後之事。
雖然有東海國公主手持東海王書函來請婚,但是他們還是覺得,東海國遠在千里之外,兩國聯姻,對於如今的天聖派不上太大用場,紫羅公主雖然有著東海公主的身份,但是論起來,不及淺月小姐於國有用。西南恢復春種,三日悄無聲息地平息了北疆暴亂,這是除了她外,任何一個女子都做不到的。
雖然東海公主也是個大西瓜,但是西瓜大了未必甜。對於如今的天聖,他們要的正是雲淺月這樣能素手翻轉乾坤的皇后。江山新換代的新一屆朝臣都有著不同於老一輩的眼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