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外面傳來孩童的啼哭聲,極具響亮。
容景皺了皺眉,並未理會。
不多時,啼哭聲止住了,他閉上眼睛,慢慢捲起睡意。
這一睡便是一日夜。
軍營裡從午夜的時候傳來孩童的哭聲後再未傳出絲毫動靜,分外寧靜。軍營內計程車兵各守其職,哨兵,巡邏,井然有序,分毫不曾懈怠。
雲淺月這一覺睡得沉,從離開容景身邊,她從來沒有一夜睡得如此踏實。感受她在他身邊的氣息,便從心底深處升起歸屬和滿足。
容景這一年來,更是沒有一日好眠,哪怕是在得知她平安無事的時候,也是心不安穩。如今和雲淺月一樣,睡得極沉。
雲淺月悠悠醒轉,睜開眼睛,帷幔地光線昏暗,她怔了怔,微微偏轉頭,便看到容景正看著她,眼睛是那種永遠看不夠的眸光,一眨不眨。她心下被暖意和柔情填滿,不禁對他露出笑意,嗔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想看著你。”容景眸光沉浸上一絲笑意。
雲淺月動了動身子,伸手撫上他眉眼,手下的觸感菱角分明,她心疼地道:“我離開的時候你的紋理可沒這麼深刻。”
容景伸手抓住她的手,低聲道:“一年了,總會有些變化。”
雲淺月想著是啊,他們分離從沒有如此長過,一年的時間到如今,想想都不敢回首。她艱難解毒,他等待得煎熬,她反握住他的手,柔聲道:“總歸我還是活著回來找你了,比起一生一世在一起,這一年也不算什麼。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上天厚待你我。”容景微微傾身上前,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雲淺月身子微微顫了顫,想起情天幻海的纏綿,臉不由潮紅,輕聲埋怨道:“你也真是,如今軍營內外的人怕都是知道了。”
“知道什麼?”容景笑看著她。
“明知故問。”雲淺月美眸流轉,瞪了他一眼。
容景心神一蕩,將她抱緊,輕輕嘆息一聲,有一種壓抑的剋制,“雲淺月,你再如此神態,我又忍不住了,你可別怪我不知節制。”
雲淺月偏轉頭,用手捶了他一下,惱道:“上官茗玥說對了,果然你就會欺負我。”
“不許說他。”容景忽然板起臉。
雲淺月挑了挑眉,好笑地看著他,“為什麼不許說他?他為了我辛苦解毒,靈術都耗盡沒了,如此可是大功,怎麼得罪你了?”
容景輕輕哼了一聲,“為何你明明醒來了這麼久不回來?”
雲淺月想著她是想回來,恨不得插翅飛回來,奈何當時懷著容凌,根本動不了身,這可怪不著人家上官茗玥,她立即解釋道:“不是因為他,是因為……”
“不想你說他。”容景捂住她的嘴,對她柔聲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們好好說會兒話好不好,不提他。”
雲淺月住了嘴,不能說話,只能點點頭。
容景放開她,摸摸她的頭,語氣溫柔得如化了的水,“真乖。”
雲淺月忍住要踢他的情緒,拿掉他的手,看向外面,問道:“什麼時候了?”
“我們睡了一日夜,如今已經申時了,再過兩個時辰,天又會黑了。”容景話落,對她道:“不過黑了也好,我們再接著睡。”
“再睡的話更會讓人看笑話。”雲淺月嗔他一眼。
“他們只敢看著,沒人敢笑。”容景看著她,如玉的指尖撫摸她的眉眼,“我日日盼著你回來,天下人都知道我想你得很。”
雲淺月臉上染上了紅霞,想著是沒人敢當面笑,但是背後一定會笑。
“倒是比以前有很多變化,稍顯豐腴。”容景的手從她臉上滑下,攬住她的腰,似乎丈量了一下,低聲道。
雲淺月想著生了孩子的女人與沒生過孩子的女人哪裡能一樣?如今一日一夜了,不知道容凌怎麼樣了,想到此,她便躺不住了,推容景,“起來了!”
“不起!”容景搖頭。
雲淺月看著他,“你真不起?”
“不起!”容景手不動,緊緊攬住她,溫聲道:“你也不準起!”
雲淺月想著他還不知道容凌吧?若是知道的話如何還能在這裡躺得住?對他道:“起吧,我……”見容景對她挑眉,本來想說的話吞了回去,改成,“我餓了!”
容景當即對外面喊,“將飯菜端進來!”
“是!”外面立即有人應了一聲。
雲淺月嘴角微抽,立即道:“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