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嫌我們在帳子裡待的時間不夠長嗎?飯菜也要端進來,你臉皮厚我,我可不及你。我要起來。”
“穿了衣服稍後還是會脫,不如不穿。”容景抱著她不讓她動,“你乖一些,我今日晚上就讓你好好休息。否則……”意思不言而喻。
雲淺月無奈地看著他,心裡忽然升起惡作劇,他都不急著見兒子,她急什麼?不是她不告訴他,是他昨日沒給她機會說,今日又太霸道不讓她說,又不讓她起床去找孩子。想到此,忽然不急了,反正有玉子夕在,有夜天逸在,有沈昭在,有墨菊、墨嵐、凌蓮、伊雪、青裳、絃歌等人在,十個容凌也能看得好好的。
容景見她安分下來,嘴角微微勾起。
“如今的戰事什麼樣了?”雲淺月看著他勾起的嘴角,想著她其實心裡也和墨菊等人一樣,也想看他見到容凌後的是什麼模樣,更何況如今已經過了一日一夜了,他如此黏著她,卻不知道他的孩子就在這軍營裡,想想也有些好笑。
“昨日一戰,夜輕染折損了帝師一脈在我手中,我攻下了雲城,他退回了天聖京城。”容景輕描淡寫地道。
雲淺月一怔,“你用什麼折損了帝師一脈?”夜輕染該不會如此輕易敗北才是。
“南疆王室所有隱衛覆沒的代價。”容景道。
雲淺月看著他,“葉倩將南疆王室隱衛都給了你?”
容景搖搖頭,“葉倩救活了雲暮寒,醒來之後便來了雲城,她找夜輕染算賬,在我和夜輕染交戰的時候,不聲不響地動用了南疆所有隱衛,帝師一脈和自小訓練的南疆隱衛對抗上,兩相傾覆。因為這個先機,我贏了雲城,夜輕染敗走,葉倩以從今以後再不能開啟咒術為代價,算是報了雲暮寒之仇。”
雲淺月輕噓了一聲,“如今葉倩在軍營裡?”
“她昨日達到目的後,說不想見你,立即啟程回了十里桃花林了。”容景看了她一眼。
雲淺月從玉子書口中知道雲暮寒的事情,即便不從玉子書口中聽說,她這麼多年也清楚早晚有朝一日雲暮寒會有他的因果。一局棋,千軍萬馬,不止一個棋子,自然也不止一個執棋之人,更不止一幕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幕戲,同時也活在別人的戲裡。容景是,她是,夜輕染是,葉倩是,夜天逸、雲暮寒、西延玥等人都是。
沒有對錯,只有因果。
夜輕染既然遊歷在外七年,她到過南疆,到過南梁,到過北疆,到過許多地方,又怎麼可能查不到南凌睿和雲暮寒的身份?
南凌睿一直被南梁王她的舅舅保護得極好,他夠不著沒有機會下手,只從葉倩身上入手,奪了胭脂赤練蛇,其實也想因此牽引南凌睿,但是南凌睿果斷棄了葉倩,與葉倩斷了牽扯,脫離出了萬咒之王事件,沒波及南梁和他,恐怕令他沒想到。
但是雲暮寒便不同了,雲暮寒就在天聖,就在雲王府,是雲王府世子,這個身份註定從互換的那一日就擺脫不了。即便如他所說,他是心甘情願被他的父王和帝師安排做了雲暮寒的,但是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多少人沒有理由會背離家國,背井離鄉,離開父母和生養之地來到千里之外去做另一個人?
所以,必有緣由。
他是南梁太子,雖然十歲,但也已經智滿了,況且從小生長在皇宮那樣的地方,十歲也可以彈指就有了算計和心思,他的心思雖然不及南凌睿,但是未必比別人少。南疆諸多皇子,皇室的大染缸裡哪裡有什麼兄友弟恭?後宮爭寵,朝堂腥風,皇子們也有爭鬥,明裡暗裡。他離開天聖的那一天,未必沒有看透什麼事兒,或者未必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回去。
既然有心思,就能被知道的人有縫隙可鑽,夜輕染絕對是那個能透過某些事情分析出利弊,將人的心思掌控在手中的人。所以,若是背後有什麼協議或者威脅籌謀也不算新鮮。
“雲暮寒也算是心裡有你這個妹妹,他受夜輕染左右,也無非是為了你。”容景聲音聽不出情緒地道:“否則還有什麼人和什麼事情能讓他不顧及葉倩和她肚子裡的骨肉?”
雲淺月打住思緒,微微沉默。
“雲暮寒收到了夜輕染一封信,信中只寫了你的名字。”容景摸了摸她的頭,笑道:“雲暮寒也是聰明人,夜輕染是給了他一個選擇,信中的意思被他參透,說的是有你沒他。他知道你的身上種了情毒,若是夜輕染使什麼手段,你當時生死未卜,一切都難以預料。所以,他便心甘情願受了他的威脅,這也是情理之中。”
雲淺月想著雲暮寒對她是極好,也許以前有什麼心思,但是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