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在一旁看著她,沒有動手幫忙的打算。
房中悉悉索索傳出雲淺月穿衣服的聲音。
過了片刻,雲淺月穿戴妥當,看向容景,見他依然一身單衣,對他瞪眼,“奉茶是我一個人的事嗎?你不去?”
“去!”容景搖了一下頭,又點頭。
“那還不快換衣。”雲淺月催促他。
容景看著她,慢悠悠地道:“可是我在一個時辰前見你不醒來,已經給爺爺和府中的人傳了信過去,說你今日不奉茶了。”
雲淺月瞪眼。
“即便你現在趕去,大廳裡面也沒有一個人的。”容景看著她,“除非將爺爺和府中的人再召集起來。那樣的話……嗯,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不覺得,笑話鬧得更大?”
雲淺月臉一黑。
容景伸手抱住她,笑著道:“第一日不奉茶怕什麼?起晚了而已,爺爺盼著抱孫子,你昨日說了好幾個生,我怎麼能不努力讓你生?誰敢笑話你?以後這榮王府以你為天。你讓別人往東,別人不敢往西,你說一,別人不敢說二。乖,不去了吧!”
雲淺月黑著臉看著他。
容景笑著揉揉她的頭,又拍拍她的後背,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你給爺爺一個孫子,比給他喝十杯茶他都高興。至於別人嘛,幾位叔伯嬸嬸們,他們還沒有資格喝你的茶。你如今可是太后託孤,天子之姐。”
雲淺月看著耽擱半響,沙漏已經指向了午時整,她只能黑著臉作罷,惱道:“我昨日告訴你好幾次,讓你喊醒我,你耳朵進風了嗎?”
容景笑著道:“耳朵沒進風,但是見你睡得熟,捨不得。”
雲淺月聽到後面三個字,天大的火氣也散了去,這個人,寵她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奉茶這種事情,是大婚之禮第二日最大的一件事情,他都可以這樣馬虎應付,說不去就不去,還能改了日子的?服了他了。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餓了。”
“青裳,世子妃餓了。”容景立即對外面溫聲吩咐。
“是,世子,早就準備好午膳了,就等世子妃醒了。”青裳顯然一直守在門外,怕是兩個人的話她都聽了去,聲音帶著一絲隱隱笑意傳來。
雲淺月臉色有些紅,伸手扯開容景的手,“拿了你的狗爪子。”
容景無語地看著她,又好氣又好笑,“果然是家有悍妻!這才大婚第二日,雲淺月,你就從內到外嫌棄我了嗎?”
雲淺月也被弄笑了,哼了一聲,“給爺爺奉了茶,見了榮王府的人,我才是正正經經榮王府的人了,我昨日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覺得很重要,誰叫你不喊醒我,自作主張了?如今人人都會覺得我們不知節制,為所欲為,囂張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了。”
容景聞言低頭吻了吻她的唇,笑著道:“今日不奉茶也沒什麼,誰規定第二日奉茶就不重要了?你本來就為所欲為,囂張得無法無天。這又有什麼不好?你在雲王府的時候是雲淺月,嫁來榮王府也還是雲淺月。只要我不束縛,誰敢束縛住了你的性情?我定不饒了他。”
雲淺月有些火氣頓時因為這一番話煙消雲散,心裡暖了暖,軟了口氣,“說得也是!”
“所以,明日奉茶也沒什麼的,昨日你累壞了,今日就歇息吧!”容景溫柔地道。
雲淺月點點頭,剛剛是一鼓作氣起來,如今放鬆下來,沒了事情,頓時覺得全身都軟綿綿的,懶洋洋的,身子一軟,又躺回了床上。
容景好笑地看著她,“又不精神了?”
雲淺月“嗯”了一聲。
容景也歪倒在床上,抱著她道:“以前如何,以後還如何。榮王府用不到你改變去迎合誰,世子妃比淺月小姐而言就是換了個身份而已。”
雲淺月好笑,這人孜孜不倦地教導她了,似乎生怕她有壓力似的。大概她沒做過人家媳婦,心裡還是緊張的。所以就表現出來,才讓這個本來惜字如金的人如此絮叨。點點頭道:“我知道,容公子,用不著你拿我當小孩子一步步地教導。”
容景看了她一眼,笑著道:“某人昨日夜裡的確像個小孩子,生怕起不來床,奉茶晚了,說對做人家媳婦不怎麼會,要我叫醒她……”
“你還說!”雲淺月瞪眼。
容景輕笑,“好,我不說了!”
雲淺月看著他,哼道:“你等著,如今我奉茶,緊張了,你笑話我,等三日回門的。看你緊張不。”
容景搖頭,“大約是不緊張的。”
“那可不見準,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