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輕聲道:“秦玉凝用死咒佈置了無回陣,除了我身邊跟隨的這些人,隱衛再也招不來一個。後來大約是沈昭用了他和青影的血,施了咒術,衝破了她的無回陣,但是已經晚了。之後你也來了。”
“只是無回陣?再沒有別的?”雲淺月不相信若只是秦玉凝佈置了無回陣,他即便受傷,也不可能奈何不了她。
容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從皇宮出來之前正巧碰見了兩位夜氏帝師,身上沾染了點兒東西,當時未覺,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便奈何不了她的無回陣了。”
雲淺月咬牙,聲音低寒,“又是那兩個老東西!一定要他們不得好死。”
容景笑笑,“等普善大師和緣叔叔來到,就是他們的死期。”
雲淺月點點頭,壓下心中的寒意,想起沈昭,對青影問道:“沈昭呢?”
“在孝親王府,我們跟在您身後,沈昭發現他施咒不管用,必須尋找水源鋪助,於是我們進了就近的孝親王府,利用孝親王府花園的湖水才啟動了咒術。孝親王要阻止我們,幸好冷小王爺在,阻止了孝親王,護住了我們,他也受了傷,暫時待在孝親王府,冷小王爺陪著他。”青影道。
雲淺月點頭,冷邵卓不白擔了她朋友一場,這一次幫了她大忙。
容景對青影輕輕擺擺手。
青影站起身,揮手招來隱衛,隱衛落地後,先對容景跪地一禮,之後齊齊對十八隱魂跪了兩跪,須臾,帶著他們的屍體離開了這一處。
“這些人都是什麼人?是皇室隱衛,還是秦玉凝自己的人?”雲淺月看著遍地屍首問。
“都檢查了,不是皇室隱衛,是以前秦丞相府的隱衛。”青影道。
“這麼些前丞相府的隱衛聚在這裡,若沒有人背後大開方便之門,讓他們如此隱秘籌謀,又如何讓你提前沒察覺一絲風聲?”雲淺月冷笑,“我今日等在宮門口,所有官員都出來了,就只落下了一個你,這是將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擇了出去,特意對你下手。夜輕染,他好算計,借用秦玉凝和沈昭之仇,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真正卻是對你下手。先將你招去帝寢殿,之後落了單讓那兩個老東西對你動了手腳,之後不等你發覺,便在這皇宮最近的地方成全了秦玉凝對你下手,真是一切配合的天衣無縫。”
容景淡淡一笑,“你刺他一劍,險些沒命,本來是你來我往之事,找回來也沒什麼。”
雲淺月繃起臉,面色冷然,他那一劍險些要了夜輕染的命,夜輕染轉眼間便利用秦玉凝找回了場子,他們與皇室已經水火不容,刀鋒獵刃,這一回沒有輸贏,但不代表永遠沒有輸贏。她目光看向皇宮的方向,“還沒有人來嗎?”
“這就來了!”容景目光也看向皇宮方向。
果然二人話音剛落,似乎遠方宮門開啟,衝出一隊人馬,踏踏馬蹄聲向這個方向而來。
不多時,那一隊人馬便來到了承乾街,這一隊人馬大約百人之多,當前一人是夜天逸,他身後的皆是清一色的御林軍。
夜天逸來到近前,勒住馬韁,看到這一條街遍佈死屍似乎面色一暗,須臾,他目光落在角落裡坐著的容景和雲淺月身上,二人衣不帶血,只是面色有些白,靜靜地坐在那裡,與這一條街濃郁的血腥味極不相符,他看了片刻,翻身下馬,向二人走來。
“安王是來驗收成果?還是見我們沒死,來補給我們兩劍?”雲淺月看著夜天逸挑眉。
夜天逸腳步一頓。
“不知道安王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雲淺月又道。
夜天逸停住腳步,眸光深邃地盯著雲淺月揚眉的臉看了片刻,又轉向容景。
容景淡淡一笑,“安王該是滿意的吧?這承乾街一直有些髒,這回用血給洗了一遍,該是乾淨了些。”
夜天逸眸光縮了縮,片刻,沉聲開口,“皇上被景世子妃刺傷,如今臥病在床,朝事都是本王在處理,早先雲王府雲世子遇刺,雲世子帶著人進了宮,我帶著人查那名刺殺的隱衛,如今方才得到訊息來晚了。京兆尹昨日喝醉了酒,今日失職,得到訊息時我已經吩咐人將他革職查辦,景世子和景世子妃受驚了。”
“是京兆尹喝醉酒誤事失職,還是有人早就下了旨封鎖了這一條街,連個行人也無?”雲淺月挑眉,“是否該喊京城的百姓來看看,這個京城是如何固若金湯的?青天白日之下,如此大規模的刺殺,皇上和安王是真不容我們二人活了嗎?”
夜天逸面色不動,淡淡道:“今日之事,有因才有果。至於因如何,果如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