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情嚴肅,一字一頓地說。
陸浩先是一愣,隨即失望地嘆了口氣,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坐在臺階上。過了好一陣,他才仰起頭,指著我的腦袋說:“你這裡是不是病了?病得還不輕呢!”
我冷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你要弄清楚,蘇可曼是受害者!”陸浩說,“而且,在我們警方查明‘松江公園襲擊案’的真相之前,許蕾就已經被謀殺。也就是說,蘇可曼不可能在不知道襲擊自己的人是誰的情況下,去謀殺許蕾。換言之,她沒有作案動機!”
我沒做任何反駁,安靜地聽他往下說。
“我知道你想反駁!反駁她們二人之間的恩怨,會讓她預感到襲擊自己的人是許蕾。可即便如此,那也只是預感罷了,又有誰會為了預感去謀殺呢?”他從臺階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繼續說,“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第一次見到蘇可曼時,她曾說……你等一下,我給你回放我們之間的對話。”
說罷,他從隨身包裡取出一個錄音筆,鼓搗了幾分鐘後,裡面傳出一段對話——
“警方也和我的想法一樣吧?”聽得出這是蘇可曼的聲音。
“嗯?什麼想法?”
“啊,也許這是查案時要嚴守的秘密。我的意思是,警方也認為襲擊我的人和連環姦殺案的兇手是同一人吧?”
“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根據現場的物證和兇手作案時使用的毒藥,我們警方初步推斷是同一人作案。”
“果真和我預感的一樣。”
陸浩關掉錄音筆,抬高聲音說:“你聽到了吧?剛才那段對話足以證明,當時蘇可曼猜測襲擊自己的人是連環案的兇手,而非許蕾!因此,她決不存在謀殺許蕾的動機!”
此刻,我聽陸浩說出“動機”二字,不禁在心裡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究竟是什麼,讓蘇可曼產生了謀殺許蕾的動機?”
我雖猜不到謀殺動機,但一想到蘇可曼費盡心思佈下的縝密詭局,以及潛藏在案件背後的深深惡意,就能預感到——這必定是非同尋常的仇恨促成的謀殺動機!
看我緘默不語,陸浩又嚴肅地補充了一句:“除了作案動機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蘇可曼一直躺在醫院裡,沒有作案時間!”
“完美!真是太完美了!”
他話音剛落,我就舉起雙手鼓掌,由衷地誇讚道。
也許是沒料到我會鼓掌,他怔怔地看了我半天,嘴角慢慢浮出得意的笑容:“你小子心服口服了吧?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淡淡一笑,說:“堂兄,你理解錯了。我並不是說你的推理有多完美,而是這起案子的通篇佈局很完美,不僅騙過了你們警方的眼睛,還把你們當成工具來利用,但你們卻渾然不知,儼然成了她手中的棋子,任由擺佈!”
“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輕!”
他對我的話置若罔聞,無奈地甩了甩胳膊,說:“好了,你別囉唆了,我還要回去繼續查案。”說完,他轉身就走。
“等一等!”
我上前幾步拉住他,懇求道:“我剛才說的都是認真的,堂兄,你務必要相信我!”
“相信你?”他又露出煩躁的表情,用嚴厲的口氣質問道,“你有證據證明蘇可曼是嫌疑人嗎?”
“沒有。”
我不得不實話實說,迄今為止,我還沒發現關於蘇可曼謀殺許蕾的任何證據。我想,就算是警方去調查,也很難找到實質性的證據。
“既然沒有證據,那就只能算是你的猜測和臆想。而現在大量證據表明,蘇可曼不是嫌疑人。”陸浩的雙手在半空攤開,“你說,我還有理由去相信你的話嗎?”
“我不知道怎樣說你才能信我。這樣吧,我舉個例子。”看他點頭,我問道,“你知道萬有引力定律吧?”
他再次點頭,反問道:“怎麼,你想給我上一節物理課?”
我沒接話,舉例說:“假設某顆恆星射出的光線,經過太陽附近射到地球,我們看到它在A點,那麼A點就是它的真實位置,對吧?”
“當然。”他伸手在半空畫了一條直線,“因為,光是沿直線傳播的。”
“沒錯,光在同種均勻介質中會始終沿直線傳播,人眼就是根據光的直線傳播來確定物體的位置。而宇宙處於真空狀態,介質均勻,光必定會沿直線傳播。”我輕嘆了口氣,“但很遺憾,我們看到的A點,並非該恆星的真實位置!”
他露出驚訝的表情,想了想,問道:“是大氣層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