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正君心中一跳,放緩了語氣道:“那我在最後吧。”
“既然這樣,你就先在這兒好好坐著,等我們的訊號啊。”肖天燁微笑著說,彷彿沒意識到將此人放在最後的危險性。
尤正君點點頭,道:“你們先上去吧,我在這裡等就是。”
歐陽暖奇怪道:“你就不怕我們將你丟在這裡?”
尤正君微笑:“你太小看這座山了,雖然我們已經出了山谷,可是沒有我帶路,你們能找到人煙嗎?你們還是需要我的。”
正因為需要你,才不能讓你找機會逃跑,找不到路倒不是大事,最關鍵的是若是在上面碰到了你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拿你做人質,歐陽暖看著他,眼睛眨了眨,隨後對肖天燁道:“也只好如此了。”
肖天燁看了歐陽暖一眼,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諷刺的微笑,立刻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狀若很遺憾地道:“好吧。”
尤正君掩飾住了嘴角的得意,道:“那你們上去吧。”
話還沒說完,就被肖天燁一鍋蓋敲暈了過去,那力道砸的極猛,他因為毫無防備,一下子撲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歐陽暖點點頭:“等你回來,他恐怕還睡著,這才是最保險的法子。”
肖天燁笑了笑,眼睛閃亮,道:“把別人都當傻子,他才是傻子呢。”說完,他把尤正君彷彿拎小雞一樣的拎起來,然後綁在旁邊的一棵樹上,思忖了半天,用那好不容易留下來的鍋又多打了幾下,尤正君毫無反應地垂著頭,肖天燁又用刀柄戳了戳他,隨後放心了:“的確是暈過去了。”
那一鍋下去,別說是人,就算是牛也要暈了,歐陽暖失笑。尤正君太狡猾了,光是綁著他肯定不行,只有將他打暈過去才能放心。
肖天燁找出一條粗粗的繩子,一頭系在自己腰上,然後將另外一邊遞給歐陽暖。原本照那他的意思,怕歐陽暖氣力不足,爬不上去,想要揹著她上去,可歐陽暖說什麼也不讓他背,他只能讓她將繩子系在腰上。這繩索是來自於南詔士兵的,因為南詔多山,所以每個士兵外出身上都帶上這樣的繩索,為的是在行隊中途,若是碰到獵物,就可以捕捉,若是遇見敵人,也可以綁住,若是碰上溝溝壑壑,幾個人身上的繩索結起來,便是上山下坡的工具,不光是士兵,一般生活在山區的男女老幼都備著這種繩索,因為這附近一帶地少,山多,行路難,所以更是需要備著,然而那些帶著繩索的南詔士兵還是死在了山谷下,被肖天燁蒐羅了繩索用來上山。
感覺身上被寒風吹得透透的,回過頭看看,已經爬的越來越高了。再看前面那個辛辛苦苦拉著她往上爬的人,歐陽暖真的說不清,和肖天燁這算是什麼樣的緣分了。
經過一番的艱難跋涉,終於翻到了壁上,肖天燁剛才還精神奕奕地,一到上頭卻突然坐下來道:“我走不動了,完全沒力氣了。”
歐陽暖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活著的尤正君比死了要有用得多。”
肖天燁抬頭望了望她,沒說話,隨後突然爬起來,順著原路返回去找剩下的那個人。
尤正君被拎上來的時候,還是昏迷著的,肖天燁惡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尤正君悶哼一聲,這才坐了起來,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表情十分的無辜。
歐陽暖很是想笑,他被肖天燁打暈了之後,最多不過一個時辰就會清醒,偏偏到肖天燁累個半死把他拖上來以後再醒過來,分明是惡意報復,可見這個人啊,十分會算計。
到了這裡,很快便會下山了,一路上雪雖然已停,但冷天雪地還是凍人,沒走一會兒,歐陽暖腳下被雪滑了一下,肖天燁眼急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就此,這兩人的手就再也沒鬆開。實際上是歐陽暖想要甩開肖天燁的手卻甩不開,可是看在尤正君眼睛裡,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
肖天燁瞥了一眼尤正君,然後面無表情的回過頭,拉住歐陽暖的手緊了緊,歐陽暖臉色發紅,可無奈敵不過他力氣大,也就隨便他去了。肖天燁眨眨眼,緊繃的臉慢慢舒展開,私下裡得意洋洋的瞟了尤正君一眼,哼,分明是他媳婦兒,別人還想要,他費了千辛萬苦才討來的,誰敢跟他搶,殺無赦……
就在這時候,歐陽暖突然看到前方有營帳,頓時愣住了,隨即大喜在望,她拉住肖天燁的手,歡喜地道:“看到了嗎?看到了沒有?!”
不光她看到了,肖天燁也看到了,只有尤正君的一雙眼睛,透露出一種奇異的光芒。
歐陽暖快步向前走去,這才發現肖天燁還牢牢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