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目瞪口呆,王爺剛死,這大皇子真是不要臉.居然立刻就上門邀請人家遺孀去他家住了!他也未免太急不可耐了!
歐陽暖心裡很明白,大皇子並非是凱覦自己本人.而是想要將自己作為人質押入國都。不過,他暫時還不會撕破臉就是,她淡淡道:“大皇子一番好意,歐陽暖心領了.只是我也知道為人妻子、為人守業的道理。現在王府雖只餘我一人,將王爺留下的東西交託他人.不妥當吧?”
她一番話柔中有剛,既點了他不要以為自已一個人撐不下去會回大曆去,又暗指他別有用心.這是上門準備搶奪人家的兵權。
大皇子臉一紅,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他本以為歐陽暖是女流之輩,不用三言兩語就會跟他離開這裡,想不到這她看似柔弱,倒是極有主意,竟然一口回絕了。
三皇子一聽她這話竟將大皇子噎了回去,無賴脾氣頓時發作,忍不住跳出來道:“歐陽暖.你年紀輕輕,靠什麼維持王府?我大哥這也是一番好意,你可要想想拒絕的後果!”
歐陽暖唇邊含了一絲冷笑,道:“王爺剛死,三皇子這是做什麼?王爺的舊部可都在外面,你想讓人家聽一聽,南詔皇族是如何欺凌我一個弱女子的嗎?”
三皇子不禁惱羞怒,脫口大罵道:“鎮北王是了不起的英雄,身體又還算不錯.從未曾出事,要不是你八字硬剋死了他,他怎麼會說死就死了?”歐陽暖失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話,當初要娶我.肖天燁可是合過八字的,證明我倆是天作之合,他才千里迢迢娶我過門口他好端端出去圍獵,回來卻是屍體一具.我不向你們要人已經是客氣了,你真當我是軟柿子,隨便捏嗎?!‘
大皇子唬了一跳,外面人都是肖天燁的忠心部屬,這兩天更是群情激憤.若是自己等人此刻在這裡逼的歐陽暖過分了,外頭那些人又豈肯甘休?他慌忙道:“王妃不要生氣!我也只是提議,王妃不願意,絕不勉強!他暗自氣惱,原本想要扣住歐陽暖,藉機會找出虎符在哪裡,偏偏對方不給他這個機會。若是歐陽暖軟弱一點.這事兒就成了一半兒了.現在只能徐徐圖之。
最後,所有人都離開,只有尤正君留了下來。
歐陽暖奇怪地看著他,尤正君慢慢道:“我陪你守夜。.,
歐陽暖挑眉.看來這位二皇子的戒心最大,仍舊不相信肖天燁已經死了。
歐陽暖冷笑.竟沒有出聲拒絕.也沒有說一句刻薄冷酷的話。
但不論尤正君說什麼,歐陽暖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尤正君瞧了她很久,才嘆了口氣,道:“你在想什麼?”
歐陽暖頓了頓.慢慢搖了搖頭。
尤正君笑了.他道:“不論你想什麼,他都已經死了。”
他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歐陽暖的神情,見她眼角的確有點傷心的淚痕,這才相信.肖天燁是真的死了。
歐陽暖沒有回答,兩人沉默著留在大廳裡.廊下點了一排貼著奠字的燈籠,昏黃的燭光,照著白晃晃的庭院。
尤正君見沒有達到目的,便看著歐陽暖苦笑道:“我原先沒想到,鎮北王竟然這樣命短。若我知道,也許該在山上就將你搶過來。”
歐陽暖低著頭,將一疊紙錢放進火盆裡,看著它被火舌貪婪地吞沒,始終一言不發。
尤正君道:“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麼?”
歐陽暖道:“你不是希望天燁早點死麼?我為什麼要和一個盼著我夫君早死的人多說?”
尤正君怔住了.喃喃道:“他的死並非是我造成的,你何必怪我。又待我如此冷淡,旁人都能瞧出我的心意,難道你還視若無睹麼?”
歐陽暖道:“二皇子嚴重了,你我萍水相逢,說不上什麼心意不心意的.還不如說正經事吧。”
菖蒲在一旁聽見,悄悄和紅玉咬耳朵:“這人是要霸佔我們小姐嗎?”紅玉悄悄踩了她一腳。
尤正君瞧了一眼外面陰沉的天色,面上終於微笑了起來道:“歐陽暖,我很高興.因為你是個聰明人.不會隨隨便便被人糊弄,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
歐陽暖冷冷道:“所以.二殿下還走實話實說的好。”
尤正君笑道:“歐陽暖,我相信.虎符一定在你的手上。若是你肯交給我,我會迎娶你為正妃,將來你還會是南詔皇后。”
歐陽暖道:“交給你?”
尤正君道:“是.交給我,我相信你能分辨出其中的意味。”
交給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