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起來,這獨眼雕謝羽完全是衝著你來了。哈!卻被我多管閒事了。”
照夕不由皺眉道:“雷兄不要再開玩笑了……我真想不到,這金五姑這麼大勢力,居然從河南到河北都有她的部下!”
申屠雷冷笑了一聲道:“就是到了北京,一樣有他們的人。”
照夕不由看了申屠雷一眼道:
“雷兄既有一身奇技,為何竟容這般東西在近側胡作非為,豈非有失俠義本色?”
申屠雷被照夕這麼一說,並不著惱,只微微笑了笑說道:
“管見所訓極是,小弟也別師不及一年呢!”
照夕由怒而喜,不覺微微一笑,道:
“如此說來,我二人更多了一樣相同之處了。”
申屠雷脫下了頭上的帽子,只見他長眉微挑道:
“這世界之上,該管的事情也是太多了,你方才說得極對,你我既學成了一身武功,理當為眾人做些有益之事。”
他說著回過身來,卻見照夕已伸出一隻手來,臉上帶著微笑,申屠雷遂也欣然地伸出手來,二人緊緊地握著對方的手,不停地搖著。
申屠雷露出編貝的一口細齒,笑道:
“你我一見投緣,不如就此定交,結為金蘭之好,你意如何?”
照夕大喜,不覺由地上一翻身站了起來,道:
“我也正有此意!”
申屠雷遂起身笑道:
“只可惜這荒林之中,沒有紙燭……你我不妨就免了那些欲套,望空一拜如何?”
照夕欣然點首,於是二人各報生辰年月,照夕較申屠雷大一歲居長,申屠雷次之,二人隨即跪地望空長拜了一下,遂又互拜了一下,發下誓言,永遠立身於俠義道中,除暴安良,甘苦同受,如有一方違言,天誅地滅!
於是立刻改了稱呼,那一旁的青硯,真是弄了個莫名其妙。直到申屠雷說出了真相,他才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當時忙上前給照夕磕頭,口稱大爺,照夕遂賞了他一錠銀子。
一番談笑之後,照夕這才想起前事,不由問道:
“兄弟!你方才說的那金老頭子,住處離此有多遠?他又叫什麼名字呢?”
申屠雷劍眉微微皺道:
“此老外號人稱九天旗,姓金名福老,住處在離此不遠的旗竿頂,那地方我也沒去過。”
照夕想了想,遂道:
“要不是趕路回家,我倒真想去見識一下此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功夫?”
申屠雷不由一笑道:
“大哥若想會一會他,還不容易麼?等過幾天入京之後,找一天我們一塊去。”
照夕點了點頭,申屠雷遂又笑道:
“方才那謝羽喬裝賣桃之人,不知是何居心,我見他想往大哥那邊走,因恐大哥下手過重,這謝羽難以逃命,所以才略施薄懲,令他驚心而去,此時想來,倒不如把這老兒留下的好了。”
照夕搖頭一笑道:“沒有關係,他只要再敢來,我們兄弟倒要好好地給他一點厲害了。”
這麼一耽誤,天可不早了,同時各人也覺得肚子陣陣發空,遂又上馬向前行去。
這一片竹林佔地頗大,在林子裡走並不覺得炎熱,申屠雷邊走邊告訴照夕道:原來他北京住著一個叔父,官居吏部侍郎,自己本無意投考進取功名,奈何父親和這位叔叔卻是一力促成,非考不可。所以這才上京趕考,並把他叔父家地址,告訴了照夕。
管照夕對於北京城內各地方都熟透了,申屠雷一說即知,他也把自己住家告訴了申屠雷。
管照夕父親原來官居盛京將軍,乃是漢人中赫赫有名的統兵人員,為人剛直,以善戰聞名,申屠雷自是十分敬佩。
二人邊談邊行,不知不覺已走出了這片竹林,眼前復有一黃土驛道,直坦坦地展延著。
三人各自抖韁催馬,連那一匹小騾兒,也不禁都飛跑了起來!
黃土道上有時颳起,陣風,把地上的塵土像黃霧似的吹到了半天,兩旁的旱田,種的是麥子和高梁,葉莖上卻為黃色的泥土染成了黃色。這是此地的特有風景,整個的大地,均似為一個“黃”字所代替了。
日落的時候,他三人四騎已到了新樂縣城,管照夕非常失望。
因為他本來打算,能在午夜前趕到保定,可是因為多了一個青硯和那頭馱東西的小騾,無形中慢了下來,就如此那青硯已經是吃不消了。
申屠雷很體諒他這個心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