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給自己剝了一個:“別問了,吃吧。”
杜興賢看見他倆聊天,也非得湊過來聊兩句:“哎隊長,你什麼時候會給別人剝蝦了?”
楚山野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怎麼?沒給你剝,你嫉妒了?”
他說著手裡正好剝完了一顆,抬手就遞到他嘴邊:“喏,給你剝了,吃吧。”
杜興賢往後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寒顫,雙下巴都被擠得多了一層:“不了不了,我還是,還是......”
楚山野挑眉,舉著蝦尾的手穩得很,動也不動:“快點。”
他說話的聲音很冷,下命令一樣,就好像手裡舉著的不是一顆蝦尾,而是一瓶毒藥。
杜興賢乾笑了一聲,和顧輕言說:“你看,我們隊長他就這樣,明明很關心隊員但是......”
“吃不吃了?”楚山野說,“廢話這麼多。”
“吃吃吃。”
杜興賢把他拿著的那顆蝦尾小心吃了,臉上的表情稱得上“扭曲”。
顧輕言沒忍住笑了。
楚山野看著他,輕聲說:“終於笑了?”
“嗯?”
“剛剛臉一直垮著,”楚山野說,“一邊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隊友,一邊還要哄你開心,我多累啊。”
對面的中射輔三個人聊嗨了,除了剛開始見面時和顧輕言打了招呼外就沒怎麼跟他們說過話,反而是杜興賢更活躍點,一個勁地往他們身邊湊。
“你是我們隊長第一個自願給剝蝦的人,”杜興賢說,“上個月我們唯一的輔助童老師手壞了想讓隊長給他剝雞蛋隊長都不願意。”
上個月?
顧輕言愣了一下,想起來了。
原來這個“童老師”就是他們隊裡手壞了去看病的那個,還順便讓自己蹭了個專家號。
“我們認識很早了,小時候就給他剝過。”
楚山野剝蝦很快,不一會兒顧輕言面前的碗裡就滿了一半。
“那邊有香辣味的,你要不要嘗一嘗?”楚山野指了指不遠處的另一盆蝦,“味道還不錯。”
顧輕言剛想點頭,就聽杜興賢在旁邊說:“你不是不能吃辣嗎?”
楚山野不能吃辣?
不應該呀。
他們兩家都是土生土長的X市人,從小就沒有“不能吃辣”這一說,顧輕言還記得每年過年家裡拌麵用的醬都是自制辣醬,怎麼就突然不能吃辣了呢?
楚山野“嘖”了一聲:“我給別人剝點香辣味的蝦怎麼了?就你話多。”
“我話多?”杜興賢不樂意了,“是教練讓我看著你少吃辣的,你忘了上次你......”
“我沒忘。”
楚山野打斷了他的話:“你吃你的吧。”
杜興賢瞅著他臉色不太好,於是見好就收及時閉嘴,吭哧吭哧搬凳子去找自家中射輔了。
顧輕言看著楚山野剝小龍蝦的手,小聲說:“你怎麼就不能吃辣了?”
前兩年楚山野過年也沒回過家,而此刻他才真正感覺到這個弟弟好像確實有很多地方不一樣了。
“也沒什麼。”
楚山野將蝦殼剝開,順便幫他挑了蝦線:“前幾年剛從青訓轉正,本來以為能上場了,結果還是替補席看飲水機。我不想總是替補,那段時間訓練得很瘋,後來如願以償當了首發,但是手也練傷了,發炎,再加上飲食不規律,胃也有點問題,乾脆就不吃辣了。”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的,就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一樣,可落在顧輕言耳中卻聽起來讓人有些心驚肉跳。
“你為什麼不和家裡說呀?”他問,“大家都很擔心你,可是沒有你的訊息。”
“大家?”
楚山野剝蝦的動作頓了下,抬眸看著他,深邃的眼中不知蘊藏著什麼情緒:“你呢?有擔心過我嗎?”
有的。
畢竟算是顧輕言看著長大的小孩,又是男朋友的弟弟,他當然會關心。
顧輕言點了點頭,看見楚山野唇角微翹,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別人我不關心,”他說,“你擔心過就行。”
什麼叫他擔心過就行?
顧輕言還沒問,對方就又低下頭去專心致志地剝蝦,看上去好像不太想繼續說什麼。
這頓夜宵顧輕言吃得很飽,也是他高中畢業以來頭一次放肆地吃這麼多平時不會吃的東西。
楚山野很細心,剝蝦的時候將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