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宋縕白道:“女兒來了,你走吧。”
宋縕白張了張口,壓下心中諸多狐疑,說:“阿黎,爹爹沒跟孃親吵架,爹爹跟孃親鬧著玩的。”
“哦。”
“阿黎乖乖歇覺,好生聽你孃親的話。”
“好。”阿黎點頭。
說完,宋縕白深深看了眼妻女,出門。
出門後,他面色抑鬱。
張嬤嬤遇見他,福了福身:“老爺,這就回去了?”
宋縕白點頭:“我有事先回去,阿黎在這住兩日,你們照看好。”
“曉得的,四姑娘難得來,小姐心裡也高興。只是......”
“張嬤嬤有話直說。”
張嬤嬤斟酌了會,說:“其實這些話老奴憋心裡許久了,一直沒機會跟老爺說。”
“小姐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她是個什麼性子我最清楚。小姐嘴硬心軟,她跟老爺少時相戀,這麼多年的感情豈能說斷就斷?住在別院的這一年來,小姐心裡不好受。想必老爺也不好受,而阿黎,看著年紀還小,可大人的事她門兒清,估計也是不好受的。即便不為大人想,也得想想阿黎,老爺跟小姐總是這般僵著實在不是個事。”
宋縕白不語。
張嬤嬤繼續道:“小姐在意的是什麼,老爺應該清楚。小姐眼裡容不得那婦人,老爺為何還把那人留在京城?報恩的法子千千萬,不一定非得放在眼皮子底下。”
默了默,宋縕白點頭:“我知道了。”
出別院後,宋縕白若有所思。
小廝問:“老爺,直接回府嗎?”
“不,”宋縕白吩咐:“去柳陽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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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蘭剛歇午覺醒來,見兒子還睡著,便撿起針線來做。
她以前在鎮裡時,女紅功夫是最好的,十里八鄉都誇她。也正是因為她手巧,後來覓得個好姻緣,嫁去了縣裡的老爺家做兒媳婦。
只是好景不長,夫家犯事被抄,之後丈夫每日酗酒,婆母也常跟她吵架。李秀蘭過了一年多的金貴日子,突逢變故心裡很不舒坦,是以當後來丈夫失足落井死後,她毅然決然帶著身孕回了孃家。
原本想著趁自己還年輕,再找個家境殷實的人家嫁,後來父母染瘟疫去世,宋縕白出現了。
宋家可是高門大戶,以前不敢想,但她那日見了風度翩翩的宋縕白後,突然就大膽起來。
宋縕白要走時,她敲響了他的門,哭訴自己帶著兒子孤苦無依想跟他上京求個庇護。
她年輕貌美,又是剛喪夫的寡婦,身上有錢還帶著孩子。這般身份易招人覬覦,宋縕白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思忖沒多久就同意了。
來了京城後,她才知道什麼是富貴